不料那賞善罰惡二人卻是並沒有在意,那胖子反倒拱了拱手,說道:“失禮失禮,原來是桃穀六仙。不過這令牌向來隻有幫派首領或者是隱世高人才有資格,六位隻怕還是……”
桃穀六仙紛紛搶著道:“那是正好不過,我們既是桃穀派的六大掌門,又是絕對正宗的隱世高人,完全符合你們的要求,快拿來快拿來。”
那兩人對望一眼,都有些好笑,胖子搖頭道:“若是沒有點真實本領,恕我們……”
桃穀六仙一聽,忽然一起搶上,將旁邊正在看戲的杜青魚一把抓了起來,蕩了兩蕩,回頭叫道:“這功夫厲不厲害?”杜青魚少年心性,大覺好玩,哈哈大笑起來。
那胖子微感驚奇,笑道:“這一手倒確實難防。”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兩塊銅牌,伸手一推,平平穩穩地向對麵船上飛了過去。
桃穀六仙接住銅牌,大聲歡呼,你爭我奪,又指點評論,這個說這笑臉刻得不好,那個說怒臉畫得難看。
石千陽等人無不相顧無語,江湖上一向隻聽說過千方百計躲避賞善罰惡令的,這六個活寶竟然主動去求,也真是稀奇古怪到家了。
石千陽咳了一聲,說道:“兩位尊使,這位小兄弟所說,那可是當不得數的。我們幾人都是至交好友,在一起喝酒聊天是有的,借助靈鷲宮對付貴島這種事情,可真是無稽之談了。”
薑少安狠狠地道:“這小子胡說八道,還口口聲聲說不是他偷的令牌,難道這令牌自己長腿飛走了麼?”
那胖子哈哈一笑,說道:“不要吵,別的事我們兄弟不好說。乾元大師這兩塊令牌嘛,我們倒是一早就查清楚誰偷走了。”
眾人都是一驚,那瘦子冷哼了一聲,抬眼向人群中掃射一番,說道:“不過這些事情我們也不想多管,都是你們自家的事情。得了,今天我們就再送乾元大師兩塊罷。”
說著掏出兩塊銅牌,向那和尚扔了過去。乾元大師伸手接住,雙手合什,微微一笑。眾人均甚是佩服,心想不愧是有道高僧。
其他幾人卻是麵麵相覷,他們本就是對俠客島畏之如虎,才會商量靠著靈鷲宮對付,誰想到會在這河上遇到這兩人?隻聽那胖子說道:“石千陽石幫主,嗯,你一手創建泰州幫,短短幾年功夫,將一個數十人的小幫會打理成泰安一帶的霸主。雖然中間頗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但也不至於傷天害理,尚在我們底線之內。這塊令牌,你倒是有資格拿。”
說著掏出兩塊令牌,便要向石千陽扔去。後者心念急轉,他是一幫之主,權勢過人,又怎舍得去什麼誰也不知道的俠客島送死?不禁麵如土色,連連向後退去,搖手顫聲道:“我不去,我不去!”
那瘦子皺眉道:“這又怎由得了你?”雙目中精光一閃。
石千陽身後幾名舵主都是大為驚怒,一起向石千陽瞪視。武林傳言,凡是敢不接令牌的,往往幫派上下,全得被殺個雞犬不留。石千陽雖然在幫中威望甚高,但事關生死,這些人還是不禁頗感不滿。有人大聲道:“幫主,事關全幫兄弟生死,你怎能退讓?”
石千陽連聲道:“我不管!你們就想讓我替你們擋這災是不是?我可不上當!我不當這幫主,老張你來當,你來當!”
有人怒道:“平時你做幫主作威作福,現在有了難關,就想著讓別人來?這世間可沒這等好事!”
幾名舵主一起站了出來,麵色陰沉,顯然這泰州幫內部早為此事鬧得分裂內訌了。石千陽往幾名心腹身後退去,說什麼也不肯接這令牌。
陳恕在旁邊瞧著,忽然出聲說道:“兩位大哥,在下陳恕,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去俠客島?”他知道俠客島的實情,自然是不害怕,那臘八粥也是好東西,還能去瞧瞧太玄經,不去才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