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清晨。
朝陽款款上升,萬千霞光如縷如織,柔緩地照向人間。山間草軟花香,又是一個美好的晴天。
而在這裏,一場激烈的廝殺已經拉開了序幕。
清軍顯然沒料到義軍會突然衝殺過來,他們正在打樁紮營,突然遇襲,頓時一陣混亂。
陳恕衝在最前麵,血刀不停地收割著生命。此時他早已與前世那個性格平和淡然的少年不同,整個人充滿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和一往無前的銳氣。所到之處,敢當者死!
在他的身後,蔣宏英、李光九等好手也都是奮勇無前。而方信蘭手挺雙刀,帶人從左邊直衝,這女人平時都是豪爽大氣,此時更是凶悍無比,一邊砍殺一邊尖聲嘶叫,狀如雌虎。
性格陰沉的葛宗寒則是另一種情形,麵上不動聲色,但雙戟卻是使得毫不含糊,領著人直插進清軍左翼。
在突然的襲擊下,人數占著絕對優勢的清軍竟然大落下風。一來是陳恕這些武林高手的身手確實遠超一般人,二來清軍並未來得及集結起陣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這優勢也隻是一時之間,很快清軍就漸漸地穩住了陣腳。
陳恕看準了清軍中心的大旗,直向那邊衝殺過去,忽見一大隊鐵騎直衝過來。氣勢洶洶,強橫無比。
李光九叫道:“大家快閃!”這鐵騎衝撞下,那可不是輕忽好玩的。
陳恕殺得性起,揚眉喝道:“不用!跟我上!”
一揮血刀,直迎上去。
隻見那當頭鐵騎縱馬向他衝撞踩踏過來,陳恕大喝一聲,一刀當頭直劈下去,竟是一刀將對方連馬帶人,劈了個通透!陳恕渾身浴血,卓立當場。他不極細想,又一騎衝過來,這騎兵隊速度太快,又絕沒想到有人敢硬擋鐵騎。轉眼之間,一連七騎當頭直衝,陳恕不閃不避,連著七刀,刀劈七名鐵騎,後麵的嚇得肝膽俱裂,這才拔轉了馬,繞開了他。
蔣宏英等人也被他驚得目瞪口呆,隨即士氣大盛。這一股人馬猶如利刃一般,向著敵人中軍直插進去。
郭樂算手持長槍,悍不畏死地向著一群衝過來的清軍直迎上去。蕭中慧的師兄蕭說見這人魯莽,忙跟上去幫忙。
清軍中軍一陣混亂,隨即旗號後撤。卻是大隊清兵重重地圍堵過來。陳恕揮刀直殺,隻覺麵前的人仿佛無窮無盡一般,殺了一個,出來一雙,砍了一雙,冒出一群。
也虧得九陰真氣連綿不絕,方不至於精力枯竭。而他這滿身滿臉是血的樣子,倒也令人有些發毛,不少清軍瞧著他這副情形,就不由得發一聲喊,四散奔逃。
在這般衝擊之下,清軍剛剛穩下的陣形又見散亂。陳恕已隔那清軍大旗不遠。
但就在這時,忽聽遠處傳來一陣號角之聲,隨即跟著響起一陣如雷般的呐喊聲。蔣宏英一驚,縱上一騎馬望了一陣,滿臉慘白,慘然道:“兄弟,不能打下去了,敵人不知道還有多少!”
陳恕也看了一下,心中頓時一涼。隻見從山邊湧出潮水般的清軍來,一眼望去,數之不盡。看樣子,隻怕有上萬人之多,向著這邊趕了過來。
他不由苦笑道:“看來,這清人在隆慮山是要大做文章的,隻怕那費羅多根本不是什麼主帥,隻是一個先鋒罷了。不知道明珠是他也不知道,還是故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