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退出去後,陳恕和阿九互相凝視著,心中都有許多話想說,但一時間卻是誰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漸漸地倒是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許久,陳恕方才輕輕道:“阿九,可苦了你了。”
阿九搖搖頭,含羞道:“沒什麼苦的,能幫到大哥,我真的很開心。”
陳恕瞧著她的神情,心中愛憐無比,低聲道:“阿九,像那天那樣,親親我好嗎?”
他現在還不能動,連把這心愛的姑娘抱在懷裏親熱都做不到。阿九玉頰如火燒一般,捂著臉含羞不語。卻從指縫裏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躊躇了好一陣,伸手過來將他眼睛捂住。
陳恕正滿心期待,卻聽窗外似乎傳來一聲偷笑聲。
阿九本已俯下身子,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但一聽到外麵有人偷看,阿九哪裏還肯做這樣的事。她一向是個文靜靦腆,內斂自持的姑娘,那夜是自覺必死,又在黑暗之中,才會做出大膽的獻吻之舉。此時當著別人又怎好意思這麼做。
她羞得連忙起身去開門想出去,卻被韋小寶從外麵將門擰上了,大叫道:“公主師娘,蓉兒師娘說了,今晚就由你侍寢,不用出來啦!”
阿九又羞又氣,陳恕哭笑不得,心中卻升起一陣溫馨,曆經磨難,大家總算又聚在一起了。
當夜阿九就真的被大家按在陳恕房中,絕不許她出去。陳恕知道是阿九的行為引得人人敬佩,有意成全他們。事實上他連行動都還困難,自然什麼也做不到,隻是相擁著睡了一夜,順便照顧他。不過真情到處,兩人隻需靜靜相望便感甜蜜溫馨無比。
第二天一大早,黃蓉笑嘻嘻地端著早飯麵盆進來,向阿九拱著手道:“恭喜駙馬,恭喜公主。”
阿九羞喜交加,嗔道:“滾開,你這壞東西!”推開她逃了出去。
黃蓉扁嘴道:“死丫頭這麼害羞,哼,不識好人心,居然說我是壞東西。”
她坐到床邊,一邊服侍著陳恕洗臉喝粥,一邊歎道:“大哥,我這輩子沒佩服過其他什麼人,這次可真是佩服阿九了。你知道麼,她背你上來後,也昏迷了整整六天。她身上整整有一百多道傷痕,這可都是我和嫣兒親眼所見,一道道數出來的。你這混蛋啊,真不知哪世修來這麼好的福氣。你要是負心薄幸,對不住人家,哼,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陳恕笑道:“怎麼你黃姑娘成了九公主的娘家人了?說好的貓狗同盟呢?”
黃蓉一愣,啐道:“你才是狗!哼,我們大家商量好了,對於你這個花心大壞蛋,要聯合起來,共同對付你!可別以為你是開後宮的皇帝小子,隻不是我們大家大發慈悲,收養的一個傻小子罷了!”
陳恕失聲道:“我的地位怎麼越來越低了啊?以前不是還能排第三嗎?”
黃蓉得意洋洋地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咱們家的地位,我第一、阿九第二、嫣兒第三、盈盈姐第四,你第五!不對,還有慧姐姐,你第六!也不對,還有嫣兒的小貓,你隻能第七!”
陳恕聽得頓時裝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慘然道:“我還是繼續睡下去好了。”
忽然又回過神來,表情古怪地道:“你把盈盈排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