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恕飛身縱上岸邊,正要抱著兩個少女逃走時,忽聽一個聲音說道:“小夥子,你可把我的魚兒嚇跑啦。”
他不由一怔,回頭瞧去,隻見旁邊坐著個白須老者,手持釣竿在垂釣,卻是笑吟吟地瞧了過來。
陳恕不由一驚,以他的武功,情況就算再緊急,也不可能沒發覺這麼近就有人。而剛才他竟然是完全沒注意到,這老者必有古怪。
此刻追兵在後,他也不敢多事,忙道:“那實在抱歉了,不過小子此時有人追趕,隻能跟老人家說聲對不住。”
那老者哈哈一笑,說道:“人生苦短,何必這麼匆忙。從一生下來,就有死亡這東西在後邊追個不停,也沒見你們為之焦急。管這許多做什麼,何不逍遙自在一些呢?”
陳恕哪有空跟他扯這些,雖然知道這人有古怪,但也沒時間耽擱。李清露叫道:“這老頭兒有病,跟他瞎扯什麼?還不快逃!”
話音未落,陳恕隻覺眼前人影一閃,一股勁風向他襲來。他不由大驚,對方這襲擊實是快到了極點,好在他心中已有警惕,在這間不容發間險險地側身避開。
出手的正是那老者,身法快得不可思議,卻見陳恕竟將這一招避開,不由輕咦一聲,笑道:“小夥子功夫不壞。”舉步上前,衣袖一揮,拂了過來。
他開始出手頗有些出其不意,但被陳恕閃開後,招數則是瀟灑無比,舉手投足,美妙飄逸。陳恕連連閃避,心中一陣驚異,這人的武功竟是他生平從所未見的高強。一招一式,在美感之中似乎蘊藏著天地至理一般。
短短幾招,他便手忙腳亂,加之兩手又抱得有人,更是難以抵敵。忽然間身子一陣酸麻,已被一指點中腰間大穴。
那老者順手將正張口欲喝叫的李清露拍住,笑道:“小丫頭敢說我有病,哼哼。”
李清露轉著眼珠,卻是說不出話來,隻能惡狠狠地瞪著眼睛。那老頭滿臉笑容,向河中瞧了瞧,將三人一一提起,走到旁邊,順手推進一片亂草堆中。
陳恕心裏一陣大奇,不知道這位高人有何用意,同時心中也若有所思。
那老者將三人藏好,重新坐回去釣魚,剛剛坐好,就見幾艘小舟直劃過來。歐陽鋒站在船頭,遊目四顧,見到這老者,微微一愕,麵色微變。
小舟上的一名金國偏將叫了起來:“胡真人,您老人家在這裏呢!可曾見到剛才有三個人逃過去麼?”
那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我自在此釣魚,閑事不要問我。”
眾金兵都是一愣,對望了一眼,卻都不敢多說,隻互相嘀咕了幾句。不一時兩艘大船開了過來,完顏希尹遙遙拱手,叫道:“胡先生,希尹在此有禮了。”
那胡真人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客氣,相爺要釣魚麼?”
完顏希尹一怔,現出一絲苦笑,說道:“希尹怎能如先生一般逍遙自在,真是羨慕得很。”
胡真人哈哈一笑:“相爺自管忙去吧,方才倒是有三人向下去了。那少年竟能在河上奔走,當真是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