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恕在旁邊聽著,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那青衣人與丁春秋鬥了十餘招,後者已然大落下風,苦苦支撐。
李秋水哼了一聲,冷笑道:“好一路‘落英神劍掌法’,小師弟能從‘天山折梅手’中領悟出這般新奇武學,恩師見了不知道多高興呢。”
那青衣人信手一掌拍出,丁春秋慘哼一聲,踉踉蹌蹌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陳恕聽得暗叫我的娘,這落英神劍掌豈不正是黃藥師的獨門絕技?這人果然是黃藥師,原來這世界他竟成了逍遙子的小徒弟。
見到這脾氣古怪的老丈人,他自然有些不自在了。
黃藥師淡然道:“豈敢,不知道大師兄以掌門信物召見我等,是有何事?”
無崖子歎了口氣,說道:“這可不是我召集你們的,我也沒那般本事。”說著向陳恕看了一眼。
那素衣少女朗聲道:“晚輩嶽銀瓶,見過諸位師門前輩。”
黃藥師點了點頭,道:“你就是五師兄的女兒吧?唉,當年五師兄被害太過倉促,等我得知消息想去救他時,已經是來不及了。此是我終身憾事啊!”說著仰天長歎。
陳恕聽得無語,這逍遙子的第五個徒弟,竟然當真是嶽飛!
李秋水咯咯一笑,柔聲道:“小師弟何必如此作態呢?要這麼說來,咱們可都有責任啦。”
黃藥師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陳恕看這樣子,便知這位老丈人對李秋水十分不滿。
這麼一想起來,忽然大感頭疼,本來逍遙派的關係就夠複雜混亂了,自己在中間這麼一穿插,更是亂成一團麻了。黃藥師不管承不承認,都是自己的老丈人了,李秋水是他師姐,卻又是王語嫣的外婆,李清露的祖母,自己還神特麼的跟逍遙子平輩論交了,這……
他在這裏胡思亂想,李清露走到他身邊,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地輕聲道:“喂,這個嶽姐姐好漂亮啊,是不是?”
陳恕唔了一聲,不自然地側身避開。雖然黃藥師還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拐走他女兒的混小子,但當著他的麵總是不好意思跟別的女孩兒這般親密。
李清露詫異地眨了眨眼睛,嘟嘴道:“臭小子,你這麼快就討厭人家了麼?”
陳恕哭笑不得地道:“胡說什麼呢?”
李清露嘻嘻一笑,抱住他手臂理直氣壯地道:“哼,你敢始亂終棄,我祖母可不會放過你!”
李秋水在旁邊看得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卻也沒有出聲喝叱。黃藥師和嶽銀瓶這一現身,逍遙派幾大弟子門下便隻差了巫行雲。無崖子見黃藥師眉帶隱憂,不禁奇道:“師弟,你有什麼為難事麼?”
黃藥師歎了口氣,低聲道:“沒什麼。”
陳恕暗想他八成是為黃蓉的事而煩心,這姑娘離家半年,當爹的自然要擔憂了。
他是做賊心虛,大感不自在。這時候嶽銀瓶卻大步走過來,向陳恕一拱手,笑道:“你姓陳麼?”
陳恕一怔,愕然道:“這……姑娘認識我麼?”
嶽銀瓶微微一笑,說道:“我認識你的掌法!你是陳恕吧,我聽郭大哥和嫂子提起過你好幾次。”
陳恕訝然道:“你認識郭師兄?”
嶽銀瓶笑道:“豈止認識,郭大哥繼承了先父的兵法和令符,和咱們可算是一家人。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