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丟人的合唱比賽
一年一度的合唱比賽如期的舉行，我很喜歡學校舉辦這樣的活動，因為終於不用上課了，能休息兩節課，但，這兩節課也是會通過體育課，音樂課，美術課找補回來，你說，這個學校坑不坑爹。但可以休息休息也算不錯了，我們搬著板凳，很有秩序步入操場。我們合唱的曲目我實在是忘了，想不起來了。你就湊和著看吧。十個班，出場順序由抽簽決定，好像我們班是最後一個。其實前麵的那幾個班我還真沒認真聽，除了合唱必唱曲目外，每個班還有個自選曲目。你說，一群正處於變聲期的學生，特別是男生，沙啞著嗓子使勁地盡情地賣力地吼著，那聲音能聽嗎。其實我挺討厭這種拋頭露麵的活動，因為不適合我，我就是那種能在家幾個星期不出門，悶起來寫小說的宅男。我坐在板凳上，看著鄒倚夢，她坐的很標準，看著前方，有時後麵的女同學也會和她鬧鬧，有時在你愛的人看不見的一角默默守護著她，那種感覺，很愜意，就是去死也願意。我就那麼看著她，看著我心愛的姑娘。時間過的很快，下一個就是我們出場了。華仔把我們叫到候賽區，一遍又一遍地囑咐著，哎呀，這心讓他操的細碎啊。我們出場，由於陳曉過於緊張，說錯了句話。當時場下一片哄笑，我們班的每一個同學臉都紅紅的，太丟人了。我十輩子的臉都丟光了，我認為這就是一種恥辱，莫大的恥辱。袁哥對我說：“飛哥，咱下去吧，別在這丟人了。”當時忽然很想笑，憋了很久，還是撲哧一下笑出來了，袁哥也笑了，我們倆越笑越想笑。一直笑到歌曲結束，當時我們兩個好像兩個傻子。伴奏停了，我們灰溜溜的下了台，那裏是我永遠的恥辱。十個班的所有學生站成二十列，男女生各一列，站在綠綠的操場上，像特種兵新隊員入隊授槍儀式一樣，但那是莊嚴的，是光榮的，是自豪的。我們就像蒼蠅一樣，就像蚊子一樣，說著悄悄話，還不時的東看看西瞅瞅。這副醜態，很遺憾，我也在他們之中，在焦急的等待著比賽結果。其實也沒必要等，結果不是注定的嗎。“..第十名六班，全級一共十個班，就是說我們是倒數第一。”我在那一刻低著頭，突然很想哭，沒辦法，我是一個很感性的人而且自尊心極強。你說一個十七歲的我除了哭還能幹什麼呢，還會幹什麼呢。我們六班的每一個人在回班的路上，不知被人嘲笑了多少次，也許這種嘲笑過了當時他們都會忘記，但我忘不了，隻要一想起他們嘲笑的嘴臉，我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我都會罵我自己沒有本事。那種嘲笑我記一輩子，那種嘲笑一直是我最不願提起的，也是我永遠邁不過去的坎，在你看來也許會覺得沒什麼，但我不行，人活著就必須有著一口氣，如果那口氣沒了，也就意味著你生命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