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徹見她這般舉動,不由得發笑起來,問,“先是我可是記得葉小姐是拒絕了我的北地之邀的,怎麼,又出現在此了?”靈犀知道他是刻意那話堵她,要她難堪,便道,“那是我還應了他人之約罷了。”言下之意,你未必夠格。
穆徹也不惱,隻是一麵隨著靈犀的腳步往前走著,一麵說道,“我穆徹向來不願欠別人些什麼,既然今日再次得見,不如我做東,請葉小姐前去這近日新開張的洋餐廳吃頓飯,如何?”
靈犀抬頭揚眉看了他一眼,笑吟吟道,“這倒是極巧,我還偏喜被旁人虧欠,這頓飯,我怕是無福消受了。”
從第一次見到穆徹開始,她就知道這人絕非善類,在她還沒有救他的時候,她清晰的能夠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厚重的殺意,而救了他之後,雖說他的態度變得一下子謙和起來,但是靈犀依舊是能分辨的出這個人絕非是一個可以輕易讓人掉以輕心的。
彼時在戲樓裏,蘭若談起北安局勢時對這位穆家少帥也曾做過評價,她說,“這位名震天下的少帥,雖說是個富家花公子,遊離於百花之間片葉不沾,但論心狠手辣,暗地裏布局,怕是在這北地就連總司令張令輝都未必能及。”
靈犀眯了眯眼,一麵有些慶幸自己還是能及早看清這個人的,另一麵卻又不免無奈為何世界那麼大,總是能夠遇見他。
言畢,本是轉身欲走去尋蘭若,卻被那人一把扯住手腕,“葉小姐,這可是北地,由不得你的。”男人的醇厚的聲音在耳邊低回著,眼裏帶著未及眼底的笑意。靈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卻無它法,卻也自知此時是在這北地,任憑此人如何無賴,她也是分怔不得的。
隻好任由他把自己拉著進了一家洋餐廳,餐廳裏的留聲機裏放著舒緩的曲子,一曲一曲,婉轉悠揚,靈犀卻是沒有任何聽的心思,而是一直處於遊離態的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直覺告訴她,這人目的不純。
“我已經很久未曾與南地親友通過書信,你想知道的,我一概不知。”她拿起咖啡深深的抿了一口,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看著他。穆徹隻是笑,英挺的眉目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愈加深邃,“哦?看來你是料定了我一定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難道不是嗎?政壇之上的爾虞我詐,這些年我見得太多了,隻是,無端從一個女人身上找線索,這方法是不是太卑鄙了些?”靈犀反問。穆徹仍舊隻是笑,手指卻不由得在那桌上敲了敲,“這天下原是沒有不卑鄙的軍閥的,更何況,本少帥並不想在你身上找線索……”他頓了頓,笑道“自始至終,我看上的是你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