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真的是這樣說的,不信您去問就是……”珍兒的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開始囁嚅著。
劉媽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準備往穆徹的房間裏去,卻被靈犀淡淡攔住,“沒事兒的,劉媽,我搬就是。”
“搬什麼搬啊,這是少帥的一時氣話,氣過了就好了,您別當真。”劉媽見靈犀這般說了,不禁把怒氣先壓下去幾分,反過來勸慰靈犀道。
靈犀淡淡笑了笑,“他說的應該不是氣話,我這廂要是真不搬,指不定他還有什麼傷人的話。倒不如我搬了省的心煩。”
“可是少帥竟然讓你去侍奉也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什麼紫葉小姐,未免也太混賬了些!”劉媽憤憤不平道。
靈犀苦澀的道,“這也本沒什麼,等他從景秋的死中走出來也終歸是要一段時間的。”
劉媽搖了搖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不自覺的抹了一把淚,“也是苦了你了……這……唉……”
靈犀本想寬慰劉媽幾句,一時間喉嚨隻覺得哽住了一般,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便隻得微微笑著,裝作心裏並不在意的模樣。
……
她來北安前前後後也已經有半年的光景,住在穆公館帶的東西一直不多,隻有些衣服要搬而已。下人房雖說小了些,但也清淨,不必夜夜都聽見隔壁穆徹房間裏傳來的男女之聲,倒也是因禍得福了。
隻不過靈犀素來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下人的瑣事她是從來都不曾做過的,而今穆徹惱她恨她,讓她去侍候什麼紫葉小姐,她心裏雖有苦澀,卻更多的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好在那個紫葉是個好脾氣的主兒,也不知是穆徹什麼時候帶回來的,倒是比他從前帶回來的女人好相與的多。
而更重要的一點在於,紫葉同江景秋長得是有七分相似的。
穆徹如今帶女人回穆公館早已是家常便飯,可這留下女人住在這裏卻是除了靈犀以外的頭一遭,就連穆公館上上下下的仆人都看出了不一樣來。
少帥怕是變心了。穆府的下人在心裏如是想到,卻又不敢明說。但又顧念著靈犀從前待仆人們的好,便在她做那些瑣事的時候都會幫襯著些。
這樣的日子其實才過了短短三天,靈犀心裏便有了些害怕。
倒不是為了自己,她已經是個連命都能豁出去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可是,這肚子裏的孩子,她不能不怕。
穆徹已經是存了心想要把她的真心扔在地上狠狠踩碎,若是沒有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她也就由著他去了。
可是如今,她終歸是不能這樣等著。
於是,接連七天,她一直連續在廚房裏麵給他煲粥,每次煲了都會給他送過去。視他的冷眼於不見,這是她如今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和好方式。
可是,也是一連七天,她都能在紫葉的房裏看到她之前辛辛苦苦做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