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去理會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王九蛋父親,楚承覡錯身走到王九蛋母親身前,十分鄭重的說道:“你孩子已經死了,你………………”
話還沒有完全說完,王九蛋母親就瘋狂起來,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老巴代請來的貴人,雙手用力朝楚承覡推去,搶上前想要進房看個究竟。
剛一進房,見著一離將被綁嚴實的王九蛋壓在身下,王九蛋母親提起門邊瓦崗米蓋,就是砸了過去。
“你吃錯藥了?有病吧你。”抬手擋開飛來的瓦崗蓋,一離可沒楚承覡那麼好脾氣。
躺在床上的王九蛋雖然一直在掙紮,可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這會兒他母親一進房朝這邊撲來的時候。
王九蛋就好像一頭餓極的餓死鬼,看到了食物一般興奮起來。一離沒被飛來的瓦崗蓋砸開,反而是身下扭動的身體,給震了下來。
擰成一股綁住王九蛋的床單,已經清晰可見被掙裂了開來。
剛是衝到自己兒子床前,王九蛋的母親就發現自己雙腿再也無法挪動分毫,回過頭去,正見楚承覡手捏印決。
跟上來的吳大友與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將王九蛋母親給架了出去。等到房間裏的生人一走,王九蛋掙紮的幅度又是逐漸小了起來。
一離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是爬上床去坐在王九蛋身上。
“他已經死了,這位大姐你冷靜一些。”蹲在被架在凳子上的王九蛋母親身前,楚承覡輕聲說著,手中的印決並沒有改變。
現在問題的嚴重性,已經不是一家人裏孩子生病那麼簡單了。要是讓靈魂毒素蔓延開來,別說這個村子,恐怕會直接將當下整個文明體係,給拆得支離破碎。
甚至讓整個人族再次倒退回幾千年前,也是說不一定。
並不相信眼前人的言語,王九蛋母親十分激動的說道:“你講鬼話,你進房之前,九蛋兒還好生生的,你現在說他沒了。剛才我進去的時候,九蛋兒還在動彈,你滾我們家不歡迎你,你滾,滾啊。”
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跟吳大友,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都皺著眉頭,等待著楚承覡說出個所以然來。
特別是龍青耀,對於這一情況聞所未聞。
說王九蛋沒種什麼魔障,可整個人卻不清白,還以血肉為食。撕咬他父親手上那塊肉的模樣,讓人見了咋舌不已。可說他得了什麼魔障,自己也沒檢查出個什麼。村裏的駐村醫生,更是沒看出有什麼怪病。
“大姐,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但是我會證明給你看,你冷靜一點,不要亂動。可以不可以?”扶正王九蛋母親的身子,楚承覡與她雙目對視。
本來楚承覡完全可以不用顧忌王九蛋母親的感受,直接去做接下來自己想要幹的事情。隻是身為一個巫,就算眼前的生靈不在自己靈魂冥冥映射之下,自己也無須對這個生靈負任何責任。
但是身為一個巫,在麵對一個自然的生靈時,就有責任引導這個生靈,讓這個生靈知道,巫並不危言聳聽,並不妖言惑眾,更不無端殺戮。
巫者,必須解人族於炫目迷惑中、解人族於災厄病痛裏。
看著楚承覡深邃的眼眸,王九蛋母親不再那麼激動,逐漸安靜下來。
而麵對靈魂毒素的楚承覡,心裏並不輕鬆。根據靈魂冥冥裏傳承的記憶,這種毒素恐怖而霸道,起初這種毒素危害麵積並不大,可一旦有了規模,一兩個巫在這種毒素麵前,完全無法有什麼作為。
悄然鬆開控製王九蛋母親的印決,楚承覡來到他男人身前回過頭去,再次開口說道:“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殘忍,但是這卻是現實,不但你孩子已經死了,你男人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楚承覡話剛一完,王九蛋母親就是滿臉驚愕,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人說出的話語。說九蛋已經去了,她還能夠接受,畢竟沒有哪個正常的人,啃食血淋淋的人肉時,是那種興奮的表情。可說自己男人也時間不多了。她怎麼也無法去相信。
發現自己又能動了的王九蛋母親,剛要起身卻又是發現無法動彈。隻見楚承覡鬆開手上的印,再次合上。
“楚後俊生,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嗎?你說小九蛋兒沒救了,我們還可以理解,可是他父親好像並沒有…………”後麵的話語並沒有說出口,是害怕著再刺激到無法動彈的王九蛋母親。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小心的說著。
“沒有時間解釋了,我現在證明給你們看,你們先幫我按住她。”並沒有太多的話語,楚承覡再次鬆開印記。
抬手作掌,掌刃上亮起淡淡白光的同時,楚承覡裸露在外的臂膀上,亮起一道扭曲的圖案,讓人見了不由心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