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裏的幾個女人,沒有去注意楚承覡到底說了些什麼,實際上她們也不會去關心這些事兒。隻是有些奇怪,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為什麼要她們停下來。
一時無所事事的幾個女人,都是將目光投在了有些俊的楚承覡身上。其中兩個個年級最長,也是膽子最大的女人,咧開嘴來露出一口黃牙。彎腰伸出手去,對著他拋起水花。
這一舉動引得其它幾個女人‘咯咯咯’笑個不停。同時也讓本就是一臉淫笑的一離,笑得更加歡快,不時回過頭去看上幾眼。
隔著水池站在的一離,淫笑歸淫笑。剛才楚承覡的話,他可是一字不差聽進了耳裏,見著有人拋棄水花來,他也蹲下身去,捧起水花大力的回擊。
拋了幾下水花的一離,索性跳進水池裏大勢的撲騰,寨裏的幾個女人見狀,立刻站起身來躲開。
苗女雖說自古多情,平日裏常說一些葷話,調侃不通男女之事俊後生。但也僅僅限於嘴上說叨說叨,深在骨子裏的性情最是長情專一。不然怎麼會有情蠱這種隻為一人傾心的蠱毒產生。
在這個季節裏,天氣已經有些熱意,大山裏麵沒有城市裏那麼躁熱,但也好不到哪裏去。日常的穿著,已經是換上了清涼透氣的纖薄衣物。
這會兒要是讓水池裏的一離,拋起水花濺濕衣物,那可怎麼好意思在回去的路上麵對父老鄉親。
四散躲開的女人們,被一離有目的的驅趕著。反正他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沒多大的小屁孩子,除了楚承覡這個知根知底的人外,誰會去在意並揣測一個孩子的想法。最多也就隻是會以為他缺乏管教,十分頑皮而已。
對著一離罵罵咧咧的幾個女人四散跳開,卻不論站到水井方圓的哪個地方,都躲閃不過一離刻意拋濺水花的驅趕。
無奈之下的幾個女人們,隻能朝著楚承覡的方向跑去。
寨上的幾個女人,大抵是因為身體跑動的緣故,加上楚承覡出手極快。她們在經過楚承覡的時候,並沒有發覺自己的頭上發絲斷裂時的那一點點微弱痛感。
看著已經閉上雙眼的楚承覡,一離爬上岸來,走到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身前吐了口唾沫,“小鬼,快走啊,站在這裏幹嘛?快去帶路,回到村裏找個地方,把這幾個娘們先控製起來,這裏先交給我們了,事情辦完好酒好肉的等著我們回來。”
第二次見著楚承覡捏住發絲的手上,爆燃出一陣幽焰,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很快就明白了一離的意思。
雖然並不知道楚承覡到底是怎麼做到,能夠完全控製住一個人的心神。可已經見識過了一次的他,並沒有多少擔憂。有著法力的巴代雄都在無聲無息間,受製在這種術法上,何況幾個平凡普通的女人。
灰朦的靈魂冥冥中,寨裏幾個女人的色彩卻是跟現實中沒有差別。已經在靈魂中給幾個女人下了指令的楚承覡,指揮著她們回到水池邊拿起衣物後,就睜開眼從靈魂冥冥中退了出來。
拿回衣服的幾個女人們,跟著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與吳大友離去。一路的有說有笑,話語間條理清晰,邏輯思維順暢,完全沒有一點已經被人控製了的樣子。就連她們自身也沒有任何感覺到自己已經受到了別人控製。
這些舉動就好像她們洗完了衣服,一起結伴回去一樣,而老巴代雄法師龍青耀與吳大友,也隻不過是正好走在她們前麵而已。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和諧,沒有半點罅隙。這也正是巫作為天地間第一種技藝的獨到之處。
大巫通過引導,在靈魂中對生靈發出指令。這個指令通過被大巫掌握的生靈媒介,與大巫維持著不斷的聯係。
生靈沒有被大巫剝奪本體意識之前,跟原來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潛伏在靈魂深處的指令,卻從根本上改變生靈的對一些事物的看法以及想法。
這種狀態的生靈,區別於一般沒有自身思想的傀儡。他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對世界的感悟,他們可以說就是他們原本的自己,隻不過是被大巫掌握了靈魂的鑰匙。
這些生靈會遵循沒有被大巫烙印前的生活軌跡,當大巫通過靈魂引導下達指令的時候,他們在遵循的同時,對於質疑他們言行的人,會以自身原本的思維模式,給出很好的解釋。讓人感覺不到,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不是原本的他們。
除非大巫刻意幹預他們的思維,否則他們會按著原有的生活軌跡,在不違背靈魂中的指令下,就算他們生命自然終結的那個時候,也不會知道其實自己,不過隻是一個有著自我意識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