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胡佑佑的困惑,童杉杉說出了原因,說她現在和媽媽兩個人住在一起,至於爸爸……在她三歲的時候就死了。
因為她爸爸是得了艾滋病去世的,所以在原來的縣城裏頭,她從小就被大家當病毒躲避,不管是同學還是周圍鄰居。
十五年來,她從來也沒嚐過有朋友的滋味,好不容易通過中考考上了市區,周圍沒有人再認得她,她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聞言的小貓愣了好半天,她想不到電影中的情節竟離自己這麼近,和她生活了這麼久的舍友居然可能是……HIV攜帶者?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太過驚愕,她腦子有點兒混亂,“杉杉你……你說你爸爸是艾滋病去世的?”
“是不是很怕我?”低頭輕笑了一聲,童杉杉說,“也對呢!怕我很正常,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都會對我避之不及的。”
想出聲安慰,可貓貓更在意另外一點,朝她問道:“既然你一直隱瞞著,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大的秘密,難道就不怕我說出去?”
“佑姐姐不會說的,我看人可是很準的呢,”她笑了笑,說,“而且我把你當做是第一個認識的好朋友,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出賣我吧?”
好朋友?不承認也不否認,得知童杉杉要追灝灝哥哥之後,胡佑佑就免不得對她懷有些敵意,即便表麵上,彼此還算相處融洽。
現在,雖然親耳聽她說了這麼一個淒苦可憐的身世,貓貓還是放不下戒心,眼底充滿懷疑地看著她,不置可否的態度。
彼此僵持了一會兒,童杉杉打破僵局,說不僅僅是告訴她這個秘密的,還想請她幫幫自己,就算是同情也好。
在小貓探究的目光中,童杉杉揚起憧憬的笑容,仰望天空,說她真的、真的好喜歡阿哲哥,所以……
不待她說完,胡佑佑打斷了她後續的話,眼底一抹冷笑,甚至低低“嗬”了一聲,音色沉悶隱忍地問:“難道你要我幫你追灝灝哥哥?”
以為說完,童杉杉會點頭應“是”,可她卻朝自己搖了搖頭,歎了聲“不是呢”。
“不是讓你幫我追他,我是想要問問你,如果我把這個秘密告訴阿哲哥,他會不會害怕我?”努力無所謂地笑著,她說,“我不想隱瞞他。”
唇角勉強勾起樂觀的笑容,她說雖然在作文裏頭,阿哲哥把觀點說得那麼熱血,那麼正能量,可畢竟那隻是作文而已。
“真實的他究竟是怎樣的?會不會如他所寫的那麼正義?還是……像是電影裏的那些人,我從小認識的那些人一樣,得知真相後,害怕我?”
童杉杉問完,直直地看向胡佑佑,兩個人的視線牢牢地膠著在一起,女生的眼神帶著一絲絕望,就那麼盯著她看,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雙手緊緊捏著拳頭,貓貓沉默了,她想起叫童杉杉上來天台的目的:不是為了安慰她、鼓勵她,讓她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人能接受她,而是為了勸她放棄灝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