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索命的電話—清泉寺廟的敗筆(1 / 2)

離開農場,相暘浠就驅車直奔清泉寺廟,車上的導航儀也把他多導了一個叉路口,經當地人指點才顛顛簸簸地轉到廟門口,門旁有大大的簡欄板,大意是隻收5元停車費,門票免收。

不知道是生意蕭條導致門前冷落,還是當地政府覺悟高,做的是義工。

上山總是令人興奮的,那是一個新的開端,新的開始,他們討論沒見過的野果子,爭著哪種能吃,哪種有毒,路邊的一顆顏色不太好看的蘑菇,相暘浠還開玩笑說把它給吃掉,酈苡說是怕有毒吧?他則笑笑,雲淡風輕地,說是一起殉情好了。

溜著雜草叢生的小道他們挨近了穀底一處水窪處,雙雙掬水洗了臉,水在皮膚上滑過像拂過鯉魚的背,滑膩膩的。

“這山坡南北據說有800裏長呢。”在他們走了差不多有5裏的時候相暘浠這麼說,其時的太陽日照度依舊強烈,可是時間已是過了6:30了,酈苡早已聽到他的氣喘得是越來越粗了,雖然還是緊趕慢趕地在她身邊走,她是知道他似乎已到極限了,畢竟還有回去的那麼長的路要走,來時走了多少,回去就有多少。有多少的柔情蜜意,也就有多少的去留無意。

可酈苡好想讓他牽著她的手就一直這麼走下去,讓萬景於眼前過盡,25000米又如何?不過是一次長長的征途,身邊隻要有他。傳說中的鐵索橋又如何?況且不扛槍、不抬炮,不躲子彈、不帶傷、不負重。他們是和平年代的幸運兒,隻是某種程度上又是婚姻的犧牲品,愛情上的“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守望者,卻一次又一次地於兩崖間演練著走鋼絲的遊戲,自己也不知道哪一步就會跌進萬丈深淵,萬劫不複;哪一步就會如斷翅的幼鷹隻要不放棄也會迎來一個別開洞天。

再次經過佛像時,酈苡因為相暘浠接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電話,據說是螞蚱女友的,便在佛院前徘徊不已,同時無聊地向裏麵望著,看著院內正房的門旁,一邊立著一位和尚著著袈裟,門外是一對男女相繼敬香叩拜並口中念念有詞,完了後走出院外,在那尊最大的彌勒佛前站著拜了拜,末了把一根印有禪語的一指寬的紅布條在佛前的一根繩上打了個活結,那裏已有許多經過風吹日曬甚或雨淋得變了色的條條在風中搖擺不停著,一個人看的時候感覺那有點像招魂的幡,也明了這裏原來還是有著這點經營之道的,隻是看破這點在這裏總有些煞風景。

酈苡覺得似過了一個小時時,相暘浠才走過來,有些歉意地說,“要不,我們也進去各上一柱香?許個願?”

“你想許什麼願?”其實酈苡心中已有了答案,她稍稍屏下氣就能感到相暘浠的手放在她肩側的溫度、力度,毫無疑問地,那是與愛情有關的。

“我?等你許完,我就說就照她說的來就好,然後拜拜即可。”酈苡斜乜了他一眼,看他正不懷好意地笑。

“你能猜到我會說什麼?”

“總歸不是什麼壞話。”

終於在臨下最後一個有佛像的坡道,當酈苡開始有了隱隱的失意時,他在石階旁的一路小黃花麵前停下摘下了一朵,酈苡屏氣,靜候,按捺住心中的渴盼,看著他麵帶微笑地向她走來,“插哪裏好呢?”她不語,任他把它別在靠後的發梢,因為那裏有一根皮筋,是所有頭發最終歸攏處。

在他的手離開她的頭發,身體也離有一步開外時,她突然加快一步拉住他的胳膊,仰起臉,他俯身把頭抵在了她的臉上,鼻翼錯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了一次雙唇完美的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