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淵再次走進杭州城時,已經接近午時。
誰都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了一套淺藍色的長袍,黑色全是血跡的衣服也不知被他扔到了哪裏。
淺藍色的長袍,套在熊淵高大的身軀外,顯的緊俏了一些,這件衣服放在他身上,如同一個肥胖的女人穿著一身緊挺的旗袍,該凸的凸了,不該凸的地方卻也凸了出來。
如今的熊淵感到整個大街隻有他一個,目不斜視地大步向前走著。
在行人的眼中,熊淵就是一隻被拔光了毛的企鵝,高傲卻不自知地行走在熱鬧的大街上。路人紛紛側目,目光紮著熊淵的臉,熊淵卻沒有一絲痛感。
眼尖的人還會看到,修長的大腿,邁動的時候,不長不短卻是很濃密的腿毛,隱隱出現在邁開步子的小腿之上。
“他們又如何知道這是我偷來的!”熊淵美美地想著,不是他掩耳盜鈴,是他終於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氣。
熊淵見識了逍遙子的強大,才是他最終返回杭州的目的,他突然間意識到一個人力量的強大有多麼重要。如果自己有逍遙子一半的強大,又怎會有義父與嵐的慘死,又怎會輾轉於九道山莊與王府為奴。
想要報仇,確如紅狼所說,讀那些四書五經根本解決不了他現在的問題。要想報仇隻能讓自己變的強大,現在就有個機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冒再大的危險,熊淵認為都是值得的。
他約定跟隨逍遙子,看他究竟落腳何處,卻發現逍遙子去的地方,儼然就是他離開的王府……
此時的王府,火已經被滅了,盡管燒的很嚴重,但對於王員外來說,這隻不過是九牛之一毛。
伴著滅火後的水氣和還在苦苦掙紮要燃起並在冒著青煙的半死不活的死灰,王員外酒杯高舉,麵不改色。
“今日老夫六十大壽,難得與好友親朋一聚,雖諸事不斷,但老夫認為……”王員外停下來清了清被濃煙嗆著的嗓子,“不值一提,啊,哈哈哈……”王員外很是自得其樂,幹笑了幾聲,“來,再幹一個!”他竟是對已離去近一個時辰的一百四十三人不聞不問。
“幹”
“幹杯”
眾親朋也不想悖了王員外的心情,隨聲附喝著,喝了起來。
就在喧嘩聲待起未起之時,門外傳來了清脆的響聲。
“叮,叮——鐺”
“叮,叮——鐺”
在幾不可見人的濃煙中,一白衣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王員外滿臉期待地看向門外的來人。瞳孔猛然一縮,他看到了,也看清楚了。
白衣男子手中拎的不是賀禮
而是一把劍
一把劍尖還在滴著血的劍,通體黑色的劍是布滿了的鮮血,看去竟與黑劍容為一體,緩緩地向下凝聚著,規律地滴落在地,直到這時人們才看得清那不是水,是血。
“逍遙子!”震驚中的王員外,還是顯示出他不凡的閱曆。
逍遙子沒有說話,隻是把那副儒雅秀氣的臉再次往高抬了抬。
“你不是在五年前就死了嗎?”
“死人怎會站在這裏!”
“你沒有死!”王員外掩飾不住心中的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