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然如墨。
如墨夜色下的胡同,紅燈籠依然發出紅中帶黃的光。
燈光下流浪漢的身影依然臥於胡同的牆根邊上。
靜,胡同裏比幾人來時更是靜的出奇。
寂靜的夜裏,流浪漢的呼吸聲清晰地傳入熊淵的耳中。
悠深的胡同靜的讓人壓抑,如果有人行走在如此安靜的胡同裏,總不免慌慌張張地四處看,總是想著是不是會有想不到的東西出現在這裏。
胡同裏此時有幾個人在走著,走的也很安靜,卻是沒有四處看,他們隻是安靜地走著。
熊淵手中握著爹爹的遺物,風。
“是風嗎?”
“是風”
“為什麼要取如此名字?”
“隻因它擁有風的特性,疾如風,緩如風,如風般的溫柔,如風般的犀利,如風般的無孔不入,如風般的無處不在!
它與當年的離別鉤、溫柔劍同爐打造,隻是它被發現的更晚,將軍得當年一隱士所贈,用他馳騁沙場,無往不利。”
“楊錚的離別鉤?”
“對,離別鉤隻能造成離別,或為重逢而傷離別,而此劍名為‘風’以情而發,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你說它是劍?”
“是劍!”
熊淵看著手中,說不出叫什麼的兵器,隻能用刃來形容它。而英伯卻是很確定地說它是一把劍,與離別鉤同出一爐,隻因與爹爹馳騁沙場,而寂寂無名於江湖。
薄如蟬翼,彎如新月,輕若無物,暗如飛灰的風之刃此時握在手中,現在眼前。
“所謂無情才是殺手的無上境界,因何此劍要發之以情。”
“淨空法師說過‘情和智慧乃是一個整體的兩麵,情越重,覺悟了,智慧便越大。’那麼同理,情越重,劍意也就越深,世人怎能無情呢?隻不過都是找一個逃脫感情的理由罷了”
熊淵知曉自己做不到殺手的無情,如今正好要風得‘風’,情之以專,無往不利,熊淵笑了。
“有灰色的風嗎?”
“你會看到的,它灰的好處無處不在!”
熊淵心中依然回響著,英伯關於‘風之劍’的論述。
“唰、唰、唰、唰”
自燈籠上方的黑影中,熊淵四人的頭頂上,四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跳了出來。
沒有試探,沒有吆喝,隻有潛伏和偷襲,目標也很唯一,直指熊淵。
“小心!”
熊淵感到殺氣的降臨,動用初得的劍氣,帶動手中的‘風’,刺向頭頂兩輪黑夜裏的驕陽。
四個黑麵罩下的臉,不免譏笑熊淵所為,做為一個殺手,簡單的揮刺手臂,就能退去強大的敵人嗎?隻有熊淵知道這一劍到底有多厲害,他練了一百二十萬次劍刺太陽,隻為這一劍刺出。
兩人分攻左右,另兩人還是堅持從頭頂攻擊熊淵。
熊淵躲開了上方兩人的攻擊,可是兩個黑衣人,動作沒有一絲的變化,還是直直地刺向熊淵閃開的地麵。
左右上來的兩個身影很詫異,無數次的刺殺任務,他們從來沒有失誤過,就是有閃開的先例,空中的兩人也會迅速改變方向,再次刺過去,為地麵上的兩人提供更好的機會。
殺手講究的是一擊必中,第一次機會的喪失,就意味著接近死亡。如果第二次機會還是沒有把握住,那麼再不跑連命都沒了,那也是指在你能跑掉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