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猴子,這個幹了!”劉遠航舉起手中的馬奶酒,對坐在身前的熊淵二人說道。
經過近半月的調養,劉遠航的臉色看上去還有些蒼白,精神卻是非常好。
半月前,兩人為了不讓劉遠航受露營之苦,安心養病。
猴子真正地領教了什麼叫遼闊的草原。
站在山包上,明明看著草原人家就在眼前,盡管走的不慢,他們卻是足足走了兩個時辰。
猴子驚訝的直炸舌,炸了那個蒙古包,心裏真是虛的很,整個腸子都悔青了。
“幹了,”猴子一仰脖,整碗的馬奶酒,如潑水一般,潑進了細細的脖子裏,“真他娘的煞筆,身邊全是馬,咱就不知道弄了匹來騎!”
“哈哈,幹!”熊淵與劉遠航兩人應合著也喝了下去。
“草原上的馬,都是狂傲的主,哪有那麼容易捉住!想騎也得有那本事!”劉遠航雖沒完全恢複,聲音卻如草原上的野馬一樣豪爽。
“猴子跑起來不比馬慢上多少!估計能捉的住吧!”熊淵放下手中沒了酒水的青邊碗,奇怪的眼光看著猴子說道。
“捉不住,樁上的黑馬……!”猴子根本就沒去看熊淵的眼光,光顧著逞能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捂住了薄薄的嘴唇。
“要走了嗎?”所有的動作都沒有逃脫劉遠航那濃重雙眉下的銳目。
“哦,哪個……”猴子發覺說走嘴了,聰明如他,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劉遠航。
“相遇總是為了離別,哥哥無需想的太多,我等出去走走吧!”熊淵看著這粗狂的大漢,心卻是如同小女子般的細膩,微笑著站了起來。
“天涯浪子心,終日漂泊總不是長久之計!”三人站於鋪著厚厚綠毯的山包,熊淵看向了遙遠的東方。
“咱們分別六年了,你怎麼變化這麼大?”劉遠航在這十幾天中,對熊淵幾乎是重新認識了一遍。
如果不是熊淵拚命地救他,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這個白袍少年,就是當年文雅有禮的熊淵。
多了幾分剛毅外,還有對人生的態度,哪是一種他們所共有的滄桑感,如今熊淵幾乎變的冷漠。唯一沒變的就是他那倔脾氣。
“是啊,時光飛逝啊,你看,如今青草又鋪滿草原了!”熊淵指了指身前遠方的綠草,轉過身來麵含笑意地對劉遠航繼續說道,“回去看看老爹吧!其實人生又有幾個六年,夠我們揮霍的呢!”
“哥哥我隻是一介粗人,真心地說,這江湖他娘的不是正常人混的。真不如回家孝敬老爹爹的好。”
“那就把自己變成鬼,索命的鬼!”猴子狠狠地說道,闖蕩江湖多年的他,深深地體會到隻有狠與惡才會在這險惡的江湖中活的更好,“有仇不報非君子,隻要認準了,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唉!”劉遠航長長地歎了口氣,“要是想就能問題,如今我昆侖一脈也不會人心惶惶,真怕就如此毀於我手中。”
“為何?”熊淵轉了過來,看著頹然的劉遠航。
“師父被害,一時半會兒報不了仇,這還不急。”劉遠航抬眼望向無邊的草原,似乎有一種絕望出現在粗獷的臉上,“江湖至尊令’的遺失,會使我派遭受護令不周的譴責,下次武林大會的到來,恐怕也隻能以死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