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救人
這一天孔燕臣下班回到家，倩倩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見孔燕臣進屋，也隻是淡淡笑了一下，說了一句“你回來啦？”看起來她情緒不高，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孔燕臣忙問：“倩倩，因何而不樂？”他拽了句文言文想逗倩倩開心。倩倩說道：“沒什麼，咱們吃飯吧。”兩個人默默地吃過晚飯，孔燕臣接著又問：“倩倩你到底因為什麼不開心啊？是不是想你姐姐啦？”倩倩看他反複追問，就歎了一口氣，惋惜地說道：“唉，有個人明天就要死了，我卻救不了她。”孔燕臣聞聽倩倩這麼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倩倩，你能預知未來？”倩倩說：“你不信啊，你忘了我是狐仙啊。明天傍晚真的有個人會投潤湖自殺。”孔燕臣說道：“那我傍晚去救他可以嗎？”倩倩：“你行嗎？”孔燕臣說道：“別說湖中救人了，就是大河裏救人也沒問題啊，大河裏水流可急多了。”
原來，孔燕臣的家鄉附近有一條大河，名叫滹河，河寬二十餘丈，水流湍急。在滹河兩岸，孔燕臣是水性最好的。
潤湖在市區西部，原來僅僅是一片窪地，後來為了適應城市發展，把這片窪地改造成了濕地公園。第二天下班後，孔燕臣徑直騎摩托車來到潤湖公園。他把摩托車存在公園門口的停車處，穿過不鏽鋼欄杆的入口，來到公園的中心廣場附近。這裏三麵環水，一麵是人工土山。這時候才下午五點多，公園裏人還很多。孔燕臣沿著水邊護欄來回走動，觀察遊人，看誰像想不開的。看來看去，遊人似乎心情都不錯，沒有發現特別傷悲的人。就這樣來回溜達了一個多小時，公園裏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孔燕臣也沒看到投湖人。他心想，倩倩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
這時候一個公園管理員走過來，大約有六十歲左右年紀，胳膊上帶著“管理”臂章。“小夥子，你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啊？”管理員問。孔燕臣微微一笑，把嘴湊到管理員耳旁，“大爺，我在找想投湖的人。”管理員老頭看了看他，不像發燒。就說了一句“你忙著，慢慢找吧，”扭頭就走了。孔燕臣心裏想，我也走吧，再不走，老頭把我當精神病了。扭頭走出沒有十步遠，就聽身後“噗通”一聲，有人落水了。孔燕臣趕忙衝著老大爺的背影喊了一句，“大爺，您回來，有人落水了！”然後轉身向落水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脫去外套。管理員雖然歲數大了，可是聽力還不差。他聽到孔燕臣的喊聲，意識到真的發生了情況，也一邊喊人，一邊往這邊小跑過來。
孔燕臣顧不得許多，手扶欄杆往下望了望，他看到水中有一個人在掙紮。潤湖原本是低窪地，又經過挖泥土清淤，挖出大量泥土堆人工土山，所以水還是挺深。那個落水人在水中隻露出頭發。烏黑的長發在水中散開，就像一叢水草，落水者是一個女子。孔燕臣確定好方位，三兩下翻過欄杆，一個魚躍，跳入水中。孔燕臣水性極佳，像一條大魚，很快遊到那女子旁邊。那女子似乎感覺到有人過來，求生的本能伸出兩隻手緊緊抓住孔燕臣的手臂。孔燕臣大吃一驚，因為他知道，如果救人時，被落水者抓住，或者抱住，是最危險的事情，搞不好兩個人誰也活不了。
他猛地掙脫她的手，一個猛子鑽到水底，從她身體下麵遊過去。孔燕臣遊到她身體背麵，浮上身去，一邊呼吸，一邊伸過胳膊，繞過她身子，一隻手托住她下巴，用臂彎夾住她胳膊。（這樣做為的是讓她的頭抬起來利於呼吸，同時防止她手臂亂抓。）把她上半身拖出水麵。孔燕臣把那女子拖在身後，雙腳踩水，一隻手劃水，向湖邊遊去，落水點離湖邊很近，隻有七八米遠，孔燕臣很快就遊到湖邊。這時候湖邊的欄杆成了他上岸的最大障礙。護欄由炭燒防腐木製成，有一米二左右高度。孔燕臣在水中借不上力，隻有一隻手抓住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