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夢語
今天是周末，冬日的北方天空總是灰蒙蒙的，難得今日陽光明媚。孔燕臣打算去文化一條街去逛逛，學會了“天目通”如果不用一下，也是心癢之極，嗬嗬。
吃過早飯，沐浴著冬日暖陽，孔燕臣慢慢悠悠就騎摩托車出門了。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鍾，就到了文化一條街。他照例存上摩托車，步行往街裏麵走去。古董攤販們已經陸續擺上了攤，東西多的無法想象。有的人擺了一大堆木頭，說是沉香木，有的賣文玩核桃，也有人賣以前的小人書，連環畫。但是更多的是珠寶玉器、瓷器、青銅器、牙雕、紅木老家具等。此時街上的人流已經多了起來。似乎淘寶撿漏要趁早，如果晚了就怕被別人搶去似的。孔燕臣卻不慌不忙，慢慢悠悠的走走看看。他逛了一會兒，沒有看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喧鬧之聲，抬頭看去，隻見遠遠圍著一群人。
孔燕臣走近人群，還沒看清怎麼回事，突然聽到有人喊道：“哎呀，孔先生來了，大家別吵，讓孔先生看看。”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通道。孔燕臣可說是新近崛起的收藏大家，他幾乎每次收的東西都是撿漏，這在文化一條街幾乎成為神話。但是見過孔燕臣本人的玩家畢竟是少數，這會兒聽說他本人來了，玩家們立刻讓開道路，用一種對待偶像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孔燕臣剛走到眾人前麵，就聽到有人熱情的打招呼道：“孔先生您來了？”“孔大哥您好，您還記得我嗎？”孔燕臣一看，這打招呼的兩個人全部認識，一個是古董販子老邊，另外一位是“金河灣”售樓部的置業顧問王珂。王珂站在老邊的攤位前，她身邊還站立著一位美豔少婦。這位少婦大約三十多歲，身材和王珂差不多高，杏眼桃腮，紅豔豔的嘴唇。她上身穿一件紫貂皮外套，下身穿一條黑色緊身褲，腳下是半高的紅色牛皮小靴子。看來這位少婦非常會穿著打扮，貂皮大衣穿不好會顯得非常臃腫，可是她穿出來既有亭亭玉立，又有雍容華貴的貴族氣質。
孔燕臣看兩個人一齊跟自己打招呼，隻好一一回應了。他說道：“你好，邊師傅，出攤挺早啊。”“你好，王珂，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王珂看孔燕臣還記得自己，非常高興，她給孔燕臣介紹道：“孔大哥，這是我們‘星河房產’的總裁，李總、李思琳。您‘金河灣’的房子就是我們‘星河房產’開發的。”然後又給李總介紹道：“李總，這位是孔燕臣先生。”李思琳並不知道孔燕臣的本領，聽到王珂的介紹，隻是禮貌性的微笑著說了一句“你好，孔先生，幸會。”孔燕臣雖然性格溫和，待人彬彬有禮，但不是愛獻媚金錢權貴的人。他看李思琳這人表麵謙和，內心傲嬌，於是也微笑的回應了一句：“你好，李女士。”然後轉過臉和王珂說道：“王珂你不是在做置業顧問嗎？怎麼有時間到裏玩來了？”
王珂笑著說道：“是啊，以前是置業顧問，現在被李總提拔為她的貼身秘書了。我們今天去南越王廟燒了一炷香，順便在這邊轉轉。”老邊接話道：“孔先生，這位李總看上我這個宋三彩瓷枕了，但是非讓我寫一份保真的保證書，您說古董行哪裏有這規矩啊。”
孔燕臣抬眼望去，隻見老邊的出攤的行軍床上邊有一個瓷枕。外形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兒，身穿黃衣裳，藍褲子，紅色的小虎頭鞋，在彎著腿側睡，造型生動，憨態可掬。孔燕臣轉頭問李思琳道：“李總，您相中這個瓷枕了？價格談好了嗎？”李思琳點點頭，說道：“這件東西我是相中了，價格他報五萬，我也沒有還價，我隻要求他保真，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你說呢，孔先生？”說完，李思琳用她那既冷豔又有穿透力的眼神注視著孔燕臣。孔燕臣讀懂了她的眼神，這個外表嫵媚的女人其實在對自己示威。
孔燕臣淡淡一笑，說道：“您的要求非常合理，但是在古玩行確實沒這樣的規矩。您看這樣成嗎？我幫您看一下真假。”李思琳還沒表態，圍觀的人群紛紛說道：“有孔先生掌眼，您這位女士就放心吧。”“這可是收藏名家。”“孔先生給我們露一手，讓我們也漲漲見識。”李思琳輕淡笑了一下，說道：“既然大家都希望孔先生幫著掌掌眼，我也不好違背大家的意思，那就請您看看吧。”孔燕臣說道：“那就請你把瓷枕舉起來，我稍遠距離看看。”李思琳依言雙手舉起瓷枕，幾乎跟燕臣的雙目平行了。孔燕臣輕輕用手指敲了兩下，又湊近用鼻子聞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像是在想什麼。
大家都不太明白孔燕臣這是什麼鑒定法，老邊、王珂、李思琳和圍觀的人群都注視著孔燕臣，一頭霧水。孔燕臣又敲又聞，不過是障眼法，他其實是運用“天目通”的道術來檢驗這個“宋代三彩瓷孩枕”的。孔燕臣調運內息，聚神內視。不一會就感覺到這個瓷枕是一團陰氣。這團陰氣呈現半圓狀，瓷枕腹部略微有些土紅色的陽氣。令他驚訝的是李思琳脖子上還有一圈光彩內斂的陰氣。這一圈陰氣，比這個瓷枕的陰氣更加濃厚。
時間不長，孔燕臣睜開眼睛，自信的對著大家說道：“這件瓷枕是老的！但是有過修補，五萬價格還是比較公道的。”說著，從李思琳手中接過瓷枕，翻過來底部朝天，果然底部有一片不易發覺的修補痕跡。“果然是收藏大家啊，一眼就斷定了真偽！”“孔先生剛才似乎是閉著眼睛啊？”圍觀的人群都看得過癮，紛紛議論。“果然是真的。”“這位美女撿漏了”“孔先生怎麼鑒定的，我怎麼看不明白？”老邊對著李思琳說道：“您看，我說是真的吧，您這位老總就是不信。”李思琳斜看了一下孔燕臣，微微一笑。然後對著老邊道：“我猜他會這樣說的，我還是要你寫一個保真的保證書。”孔燕臣聽李思琳這樣說，心裏不禁有些生氣，這分明是把他當托了。雖然心裏生氣，但是孔燕臣臉上表情依舊很溫和自信。他平靜的看著李思琳，微笑著說道：“你是把我當托了？”李思琳狡猾的說道：“我沒那樣說。”孔燕臣繼續問道：“那你怎樣才能相信我的話呢？”李思琳聳聳肩，攤了一下雙手。意思是我沒有辦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