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冰鶴雲遊在萬裏天空上,冷無痕和凝霜倆人朝著萬年冰峰的方向馳去。
遼闊無邊的藍天上不時飛翔著數隻珍禽,白雲點綴出許多的綺麗,一望無際的空曠,倆人乘風而行,倍感心曠神怡。
出來了這麼久,冷無痕想著先去祭拜先師,也不知屠鶴焚琴有未再去萬年冰峰。浩天的青梅竹馬正休憩在冰窖內,希望沒有被毀壞,不然可就難辭其咎了。
也不知道屠鶴焚琴為何要自己和師妹離開萬年冰峰,當年恩師出去一趟後重傷奔回不幸離世,連交代也未說完,屠鶴焚琴與先師究竟有何恩怨呢?
冥想中,突然凝霜指著右邊,驚奇地道:“師兄,你看那裏,有紫色的光芒耶。”語氣中帶著好奇,不失俏皮可愛。
冷無痕一愣,偏過頭看了去,隻見遠方的山穀升起一縷深厚的紫煙,其間似夾雜著隱約的光芒,也許是奇觀,但在冷無痕的眼中卻顯得十分的怪異。思索下,他指示冰鶴飛過去觀看。
荒蕪人跡的山嶺,方圓百裏似乎都沒有生機,眼看距離那紫霧越來越近,忽然一陣氣風強勁掃來,倆人身形同時一斜,腳下發出一聲哀鳴,冰鶴竟被撕成了碎片,沒有立足之處,冷無痕和凝霜從十幾丈高的空中墜下。
凝霜沒有思想準備,不禁發出一聲叫喊,嬌俏的臉頰瞬間蒼白了起來。冷無痕反應迅速,摟住凝霜的細腰,在半空上順勢旋轉,然後身體傾斜滑行,穩當的落在地上。
驚嚇之餘,凝霜拍著心口不停的嬌喘,冷無痕關心的問:“師妹,你沒事吧?”
搖了搖螓首,凝霜深吸口氣,脆聲道:“我沒事,師兄。”
對她溫和的一笑,冷無痕這才觀察四周的環境,這片山嶺很平坦,也很廣袤。遠處的山峰層層疊疊,看似排列無章,卻有規律的布攬周圍,仿佛將他們困在中間,不讓他們離開。
對這裏完全沒有印象,凝霜芳心很不平靜,不安的問:“師兄,這裏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悶熱呀?”用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她的粉臉紅通通的。
冷無痕天生寒骨,加上在萬年冰峰修煉了數百年,修為不同一般。聽了凝霜的話,他這才發覺四周的溫度特別的高,而且好像還在慢慢的上升,當下握住凝霜的柔荑,運功助她抵抗炎熱。
那縷紫氣已經看不見,不知是莫名的,還是有心人的製造,冷無痕細心的觀察周圍的地形,卻發現這裏隻是一座普通的山嶺,不禁心裏感到奇怪。
思考之下無果,冷無痕開口道:“師妹,用你的冰心之眼洞察一下這裏的山形,我會運功幫助你的。”
凝霜點了點頭,應了聲:“好的,師兄。”說著玉手輕挑兩指,運轉之間雪影繚繞。
冷無痕右手輕放在凝霜的肩上,隨著他傳輸功力的輔助,凝霜兩手臂上的光暈越來越深。
靜心將氣力轉移到雙眼上,凝霜微閉雙眸,雙手皆豎直兩指,一隻靠在眼前,一隻稍貼胸口。就在她睜開雙眼的刹那,一抹來自冰雪深處的藍光浮掠,照映身前遠處的疊嶂,頓時出現在凝霜眼中的則是一副透明的畫麵,不受山峰的阻礙,無視空氣塵埃的迷惑,洞照四周一切的物質。
炙熱的烈日烘烤著橙色的大地,將整個山穀曬得像一個火爐,隨著冷無痕焦急心思的煩悶加劇,豆大的汗滴從他的額頭滑下,打在炙熱的穀地上,“嗤”地一聲,冒出了些泡沫,化為蒸氣消失不見。
就在凝霜專心查看方圓的地形時,山穀裏突然傳來了一陣淡淡的琴聲,隨著琴音的越來越長,山穀中的冷氣漸漸地熱了起來,後來化作水滴從半空如雨般地灑了下來,浸濕了她的頭發和衣衫。
冷無痕一愣,琴聲逐漸清晰,他轉過頭,看著在他身後那座大山上的人,火熱的琴焰正是那人所為。全身上下的火紅,軀體內外的炎熱,赫然就是當初出現在萬年冰峰的老者。
“屠鶴焚琴。”冷無痕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自己與凝霜來到這裏是他搞的鬼?
這時凝霜收回了冰心之眼,隨著琴聲看到了屠鶴焚琴,她的嬌顏不由得訝然。
空氣越來越熱,冷無痕下意識的催動體內的冰寒之力,將凝霜護在身後,他雙眼緊盯著屠鶴焚琴,不敢絲毫大意。
琴音越來越急了,就連屠鶴焚琴撥弄琴弦的聲音都能聽到,一指一連環,一彈一烈焰,原來被冷卻下來的穀地,片刻間便恢複了炎熱,或許溫度還加高了。望著冷無痕緊皺的眉頭,屠鶴焚琴的嘴角撇出了一絲的邪笑,按照主人的方法,體內的真火氣焰在短短的幾個月中提高了兩成的威力,這使他迫不及待的想解決掉冷無痕。
冷無痕在內力的修為上占了下風,冰冷的寒氣終究還是敵不過那層層不息的熱浪,猶豫之下他拔出了坎玄刀。雙手握力朝前一劈,頓時一塊巨大有形的冰晶快速飛轉,向山腰上的屠鶴焚琴擊去。
屠鶴焚琴哂然一笑,手指悄然一挑,隻聞琴聲迭起,一團火焰衝出,竟然完全蓋住刀鋒,將那塊冰晶融化至無。
火勢不減,一路從百丈之外延燒過來,將大地焚燒的火苗竄動,露出一條醒目的岩石線,撲向冷無痕。
熱氣迎麵,冷無痕隻覺身體在瞬間發燙,提升內元之餘手中坎玄刀橫劈,旋轉撩起冷氣蓬散,將餘火盡數熄滅。
雖然招式被破,但屠鶴焚琴卻不放在心上,撥弄琴弦的手指輕點,三道連貫的樂音響起,伴隨著天空回蕩的刺耳,溫度再次發生變化。
土石翻騰,大地竟冒起三道火柱,分別布置在冷無痕和凝霜的周圍,不止身體感到發熱,連心裏也十分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