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冰幻神君離去的背影,紅衣蒙麵女喜盈盈地跑到幽冥鬼叟的身邊,笑著叫了聲:“師公。”
幽冥鬼叟一愣,從茫然中回過神來,偏過頭,勉強地一笑,剛準備說話,一口鮮血從他的喉嚨裏迸出,“哇”他身形踉蹌,還好紅衣蒙麵女扶住了他,不然便會倒了下去。看著他那蒼白的臉龐,紅衣蒙麵女驚慌失措,顫顫地呼喚:“師公,你不要嚇薇兒,師公。”
幽冥鬼叟輕輕推開了她,有氣無力地道:“我沒事。”轉了身,遙望著天邊,輕歎了口氣,似在自語,又像是在相勸:“沒想到千年不見,他的功力竟然到了如此的境界,看來他想稱霸神州的野心一直未曾減少,這世間又將永無寧日了,唉!”
紅衣蒙麵女何曾見過師公如此的憔悴,心中甚是不忍,問:“究竟是怎麼了,師公,那個人他......”
“不說了,不說了。”紅衣蒙麵女還未說完,幽冥鬼叟便擺手打斷了她,邊說邊移動了腳步。紅衣蒙麵女則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他邊走邊說,似乎知道紅衣蒙麵女會跟上來,自顧地道:“師公老了,以後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在下麵想了幾百年,總覺得自己這一生一無所成,自從你的外婆去世後,我便覺得自己老了,一下子老得什麼事都做不了,唉!”
“怎麼會呢,外公,薇兒......”紅衣蒙麵女忍不住打斷,但馬上察覺說錯了話,就欲言而止。
幽冥鬼叟歎了口氣:“也為難你了,鬼族的家法是苛刻的,身為族長的我也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外孫女而去修改法規,薇兒,讓你受苦了。”
“沒有,薇兒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是知道的,外公,你沒有錯。”紅衣蒙麵女忙相勸。
“唉!”幽冥鬼叟頷了頷首,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薇兒,先前你放走的那少年是否就是你常提起的浩天那小子?”
紅衣蒙麵女輕啊了一聲,雙頰羞紅,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見她承認,幽冥鬼叟笑了笑,讚道:“那小子的確是天造奇才,日後必能解這天下出水深火熱的痛苦。”
紅衣蒙麵女細聲地嗯了一聲,噘了噘嘴,低著頭沒有說話。
看著她那似甜蜜的嬌容,幽冥鬼叟像是想起了久遠的從前,不禁仰天哈哈大笑。紅衣蒙麵女一愣,抬起了頭,看到幽冥鬼叟那憨笑的神態,會錯了意,當下撒嬌,粉拳如雨般地打在幽冥鬼叟的身上,嗔道:“外公,你笑話薇兒,你壞你壞,薇兒不理你了。”
就在倆人玩得高興時,忽然幽冥鬼叟抓住紅衣蒙麵女的雙手,非常嚴肅地道:“好了,薇兒,別鬧了,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紅衣蒙麵女一怔,忙四處張望。
幽冥鬼叟也遙望著八方,他的心提到了最高,以自己的意念,竟然感覺不到來人的氣息,隻能隱隱的察覺到有一絲淡淡的邪氣在四麵流轉,卻分辨不出到底是哪個方向,他心中不禁有些的駭然。
那一刹,整個鬼域一片死寂,風隨停,聲亦息,時間似乎在這裏靜止,一切都沉睡在悄然中。
空氣異常的緊張,時間像是在這裏停留,幽冥鬼叟和紅衣蒙麵女倆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四隻眼睛不眨地巡視著八方。
就在紅衣蒙麵女深吸了口氣,呼出時,那一刹殺氣崩散,從一方滾滾而來,帶動了左近的群山大地,一邊的世界在肆無忌憚的震動,勁氣直衝向幽冥鬼叟和紅衣蒙麵女倆人。
“小心。”幽冥鬼叟一掌擊開紅衣蒙麵女,衝進了無邊的殺氣之中,那時一位紫衣少年從氣波中孕育而形,以幽冥鬼叟千年的功力竟然察覺不到他是如何出現的。身影一閃,夾雜著致人於死地的風濤,紫衣少年衝向了幽冥鬼叟,速度快過閃電,超過雷光。
“轟”的一聲,倆人兩掌相擊,頓時大地翻騰,起伏不定,四周的山峰在頃刻間被夷為了平地,化為了烏有。天在哭,地在泣,一切的所有都在痛苦中掙紮,所有的一切皆徘徊在死亡的邊緣,沒有求生,唯有一死。
“上古絕學!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啊~”幽冥鬼叟一臉的震驚,可話還未說完,便被那紫衣少年一拳穿過了心髒,被一腳踢入了那無底的深淵。
“上古絕學?”紅衣蒙麵女滿臉淚水,嘶心裂肺地哭喊,“不會的,不會的,外公!”心神在那一刹失毀,瘋了似的跳進了那黝黑的暗洞。
“哈哈......”隻在眨眼間,廣袤的鬼域便隻剩下了那紫衣少年狂妄的笑聲,在整個天地之間徘徊。人早已遠去,覆龍鼎也被帶走,但那聲音依然在鬼域之邊回蕩,久久沒有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