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灶台上的點頭，“小月，你端去吃。”
“我？”小月張了張嘴，相宜卻是笑著一手端著點頭，一手拉著小月往外走，“小月，走吧！我們去喝茶，吃點心，晚一下去收拾客房。”
“可是？”小月看著廚房的二人，欲言又止。
“走吧！我家主子今天對廚房感興趣，我們要識趣。”說完，強拉著小月出去了。
“哦。”
這天晚上，蘇果做了油筍，素魚，蘑菇湯，炒地三鮮，炒苦菊，全素宴。事實上，蘭婆已在這裏住了好多年，也食素多年。
山上，夜裏涼。
蘇果雖然想去外麵院子裏坐坐，可擔心蘭婆會染了風寒，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月被相宜相適拉到她們屋裏去了。蘭婆讓蘇果今屋歇她屋裏，蘇果沒有異議，早早相適就在窗邊的長榻鋪了被褥。
一老一少，各自擁被而坐，聊起了往事。
蘭婆在說，蘇果在聽。
一個緩緩的說，一個靜靜的聆聽。
不知不覺到了子時，門外，相宜輕聲提醒，“主子，時候不早了，先歇息吧。明日再與果姑娘繼續聊，方才我已去與唐家三公子說了，果姑娘後麵兩天都住咱們這裏。”
蘭婆點了點頭，“還是你知我心思，嗯，你也早點睡吧，我知道了。”
“是，主子。”相宜應了聲，回屋去了。
蘭婆看向蘇果，往床裏麵挪了挪，拍拍外麵半邊的床鋪，道：“果兒，過來與我一起睡吧。回想起來，我都記不得何時有人與我睡一張床了。”
語氣中滿滿的孤寂。
這讓蘇果一下子就想到唐老爺子，還有宋老太，她身邊都是一些孤寂的老人。
“好！”蘇果下床穿鞋，吹了屋裏的燈，隻留一盞床前燈，放下床幔，這才上床睡下。她朝裏側身而臥，蘭婆朝外側著，兩人不由相視一笑。
蘭婆一臉慈祥看著她，伸手捋著她的頭發，“丫頭，睡吧。”
“嗯，蘭婆晚安。”
“好！”
……
翌日，蘇果和蘭婆，相宜，相適還有小月，五人一起去東麵那邊挖竹筍。昨天的油筍蘭婆很喜歡吃，蘇果想到這個季節筍多，便又說了幾種吃法。
蘭婆一聽就決定今天一起去挖筍，回來要做酸筍，曬筍幹，製烤筍幹。
反正，蘇果說的那些口味，她都想嚐一嚐。
蘇果也樂意陪伴，感覺陪伴老人也很幸福。
治蘭婆咳嗽的藥方子，昨晚就寫給相適了，蘇果也就沒再操心采藥的事，全部精力都放在挖筍這事上。
五人來到東麵的毛竹林，這裏的竹子和李家村後山的竹子是一樣的，春筍很肥碩，泥土微微凸起的地方，輕輕撥開就能看到筍尖。
蘭婆越挖越起勁，根本不願停下來。
在相宜相適的眼神求助下，蘇果勸了一番，她才願意坐在石頭上剝筍。
小月來來回回的背筍回去，已經跑了好多趟，見蘭婆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她跑回【梵心寺】去借了一對大籮筐，一擔竹筍就足有一百斤。
“果兒，你這丫頭不錯，有點底子。”
蘭婆看著小月挑著重擔，走路不吃力的樣子，直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