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丹妮卡的決定(1 / 2)

整個天地都是雨水的天下,狂風夾雜著暴雨呼嘯著、奔跑著,滿眼望去都是灰蒙蒙的雨幕。呼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奈特皺了皺眉頭無奈地回到山洞裏麵。大家都圍坐在篝火旁,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不時聊上幾句,對於不用在這樣的天氣裏有一個安身之地他們都覺得慶幸。

矮人終究還是跟上來了,此時他正坐在吟遊詩人身邊,拿著一把小刀無聊地雕刻著,對於那些風馬的來曆他還是耿耿於懷,但也識趣地沒再說些什麼,因為莉雅的心情看上去並不太好。

莉雅像往常一樣坐在角落裏讀著她的那本黑色的大書,跳躍的火焰在山壁上投射出一個個猙獰的影子;歐德林像對待愛人那樣撫摸著他的樂器,斷斷續續地吟唱著不著調的曲子,他聲明這是他最新的作品;特西亞和加裏安兩個人靠在一起,低聲地說著悄悄話,而狄卡羅早就找了地方睡覺去了。

“雨就要停了。”莉雅放下手裏的書,對剛走進來的奈特說。

“你怎麼知道?”奈特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其他人聽到她的話也都看著她。

“不要隻用你的眼睛看事情,先生。”莉雅說,“大雨過後會有一個更大的、更漫長的雨季,白夜將至。”

“白夜?”狄卡羅打了個哆嗦,懇求道,“拜托別說出那個遭受詛咒字眼,親愛的小姐。”

“遭受詛咒的不是那個字眼,而是所有的生物。”矮人顫抖著喝光了杯子裏的酒,“時間不分晝夜,隻以酷熱嚴寒區分昏曉。四日高掛,炙烤大地,河流幹涸時為晝;大雪紛飛,冰封千裏,凍火成冰為夜。”

“拜托了,別再說下去了,那是諸神的詛咒,誰也逃脫不了!”狄卡羅驚恐地縮成一團。

“那不是諸神的詛咒。”一直沒有開口的特西亞說,“那是邪靈王最後的怨念,他憎恨這個世界,還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他想得到他們,但即使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還是失敗了,於是在他死亡之前他留下了這個詛咒:灰燼玷染命運之軸,日月之跡潛隱,唯有白焰冰雪之意誌永存,泯滅生命之光。”

“有一點你說錯了,他並沒有死。”莉雅說,“一個從未真正活過的人是不會死的,他還會回來,然後建立一個隻屬於他的世界。然後我們所能做的要麼就是等待死亡的降臨,要麼就是反抗到底,你說對嗎,歐德林先生?”

歐德林看上去像是瞬間蒼老了很多,耷拉著腦袋悶悶地抽著煙,完全沒有意識到莉雅在和他說話,直到弗朗特推了他一下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啊!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噢!雨停了!”他茫然看了一下眾人,拍了一下額頭說。

“看來我們打斷了吟遊詩人的思路了,不過我們也確實該上路了。”奈特懷疑地看著歐德林說。

雨後的空氣透著一絲寒冷,天地像被徹底洗刷了一遍那樣澄淨。雨水從樹木上低落到一個個小水潭裏,濺起一片片漣漪。蟄伏的小動物也紛紛爬出藏身的洞穴,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眾人行走在林中草間,濕漉漉的道路讓他們原先雀躍的心情變得陰沉起來,而那些不斷落下來的水滴早把他們淋成了落湯雞。

弗朗特全身濕透,不停地發抖著,嘴裏又開始不停地抱怨著:“為什麼我們不能再等一會兒走呢?看吧,現在跟淋雨趕路有什麼區別呢?”

“這場雨把我們存在的痕跡徹底衝刷,在這種天氣下對手找到我們的可能性也降低了不少。”莉雅出奇的沒有發脾氣,自從離開晨曦森林以後她衰弱的程度比之之前更加嚴重。

“不要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矮人!”奈特在旁邊目不斜視地警告他,“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樣我就把你丟去喂老鼠。”

矮人縮了縮頭,有點底氣不足地說:“我又不傻故意的,誰知道那裏會有食人魔呢?再說了,我們不都好好的嗎?”

“我看未必。”奈特趕緊伸出手扶住了差點摔倒的莉雅,然後命令道,“找個幹一點的地方接著休息,等明天再走。”

“不行!”莉雅掙脫了他的手,“時日無多,我們必須爭分奪秒地趕路!”

“我們可不想到最後要輪流背著你走路!”奈特強硬的說,“你必須服從這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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