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一身粗布麻衣農民打扮的徐常君走入了城頭的酒館,
一封信遞到楚雲飛的麵前。
“不直接告訴我嗎?”
徐常君彎了彎腰,十分恭敬地說道:“將軍有命,這信隻能大人您自己看。”
楚雲飛微微一笑,甚是滿意,看來他走了之後夜歸人的紀律依然森嚴如鐵。
沒有回避徐常君,楚雲飛撕開信封,大致瀏覽了一遍。
然後他微微抬頭,臉色有些奇怪。
“回去告訴王重樓,條件我接了。”
徐常君低頭抱拳,鄭重道:“是。”
楚雲飛稍稍用力,被握在手中的信紙瞬間湮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恰如徐常君的人,仿佛根本沒有在這家不起眼的酒館裏出現過。
司徒空走了進來,隨便問道:“不跟我說說他們提了什麼條件嗎?”
“沒什麼,他們要我幫助下山執行任務的弟子,斬了假麵無常。”楚雲飛微微笑道,模樣看起來並不是非常在意。
然而他的內心卻並不輕鬆,而這一點司徒空也看穿了。
整個鳳陽城沒有人不知道假麵無常的凶名,他雖然從不出現在人前,但人們都知道,夜晚裏來鳳陽遊蕩的鬼修其實都是他的弟子。
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鳳陽城裏的守軍從來沒有展開過對鬼修的大規模打擊,就連如今官居四品的鳳陽城主蕭城主也沒有打敗假麵無常的把握。
他們都是靈玄境界,可依據東洲最可靠的情報組織天衣樓的消息,這位大名鼎鼎的假麵無常隨時都有可能突破銀玄,就算失敗了再不濟也是位半步銀玄的存在。
地位尊崇的人總是不願意冒險的。
從前的九皇子楚雲飛也是這樣,但現在不同了。
他已經一無所有,所以他毫無畏懼。
大不了便是一死……
更何況他身懷兩大逆天神物,就算打不過,跑總是沒有問題的。
但問題就在於不能輕易逃跑,一旦這次行動失敗,假麵無常勢必會更加謹慎。
而像這種更加謹慎的人一旦謹慎起來,那麼等待楚雲飛或者說是羽化門的可能就是一位突破了銀玄的敵人。
誰都不願意擁有一個銀玄境界的敵人,哪怕是東洲最強的仙門。
道理很簡單,或許這人正麵打不過,但是他卻可以躲起來一次又一次地偷襲有潛力的弟子,以此報複。
司徒空很不滿意,所以他哼了一口氣。
“這分明就是在刁難你!”
楚雲飛隻有地玄二品,讓他去幫忙對付一個極有可能已經是半步銀玄的鬼修確實很不講理。
“這確實很過分,但是要求是我們提出的,條件卻是他們擺在我們眼前的,做得到皆大歡喜,做不到他們自然有理由拒絕一個來頭不正的弟子。”
“好地方的大門向來隻為天才敞開,做不到也得做。”
楚雲飛誌氣滿滿,話語之中盡是鏗鏘有力的語氣。
司徒空雖然擔心,但可惜這卻是唯一可行的辦法,求人的不是羽化門,而是他們。
何況任何人都沒有理由強迫另一方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