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去了哪裏？
他不知道，也不去多想，陶瓷酒樽裏一口美酒微顫，楚雲飛仰頭飲下，有些悵然。
到底老酒鬼算是他的恩師，本以為這次回來能找老酒鬼好好喝上一壺美酒，卻沒有料到上一回的分離卻仿佛成了真正的告別。
楚雲飛搖頭苦笑，是羽化門嗎……老酒鬼心裏大抵還是邁不過那一道坎，不願再與羽化門有任何的關係了吧。
這時候門簾從裏邊被掀開，一個看起來經常沒有睡好臉色疲憊的中年人從酒館裏走出，那人看見楚雲飛後微微一怔，然後試探性開口道：“殿下？”
楚雲飛回頭，眉頭微蹙。
“王重樓？”
“你怎麼會在這？”兩個人同時開口道。
王重樓失笑道：“酒館原來的那位老前輩在臨走前找到了我，對我說是殿下的師尊，要我代為看好這棟樓，等著他回來。”
楚雲飛扯了扯嘴角，心想王重樓這話一定還省略了不少，老酒鬼找他辦事，他就會信？顯然是老酒鬼為老不尊，威脅了王重樓。隻是自己從來沒有跟老酒鬼說過與王重樓之間的關係，他又是怎麼知道王重樓是夜歸人的小頭目？莫非那一次與徐常君的會麵，老酒鬼其實趁自己沒有發現，偷偷藏匿起來跟蹤？
年輕刀客啞然失笑，按老酒鬼的猥瑣秉性，還真大有可能。
“所以你就相信了？”楚雲飛眯著眼問道。
王重樓麵不改色，依然溫和著神情，淡淡道：“那位老前輩與奴才說了殿下您的去處，而且在殿下找過我之後，我就私底下查了一下殿下那時候的住處，發現正是此處，與那老前輩同住一樓。”
楚雲飛坐在木桌前，右手手指輕敲定春刀鞘，自嘲道：“到底是我不夠注意，還是你與我那師尊都太厲害了，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將事情都給辦了。”
這話裏有話，還有些許責備的意思，但王重樓依然平靜從容，隻是微微欠了欠身子，含笑道：“殿下讚譽了，當年林公公之所以會將奴才選入夜歸人正是因為奴才別的不行，這捕風捉影的本事卻是比別人來得高，殿下曾親自帶過奴才的，自然曉得。至於殿下所言其實也不盡然，並非是殿下不小心，在奴才看來與其說是殿下大意了，還不如說是殿下早就料到了，因而沒有半點掩飾，否則殿下又豈會光明正大的找我？”
楚雲飛朗聲一笑：“王重樓，三個月不見，你這拍馬屁的本事倒是越來越不俗了啊。”
出門以後一直站在桌邊的王重樓其實一直都在察言觀色，別看他臉色從容不迫，這心中卻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九皇子的離去歸來，光是這一個消息就足以引起整個大乾的震動，何況楚雲飛還是從羽化門學成後下山的，誰不知道這位九皇子恩怨分明，借三還七，回來以後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誰能料得到？
“多謝殿下誇獎，隻是這些時日在林公公的安排下，奴才必須得升一升官才好繼續做以前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