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世子隻是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
每日大張旗鼓的到場,其實隻為了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景陽城裏的所有青樓都是他的產業。
先前那名嘲諷過楚雲飛的年輕公子屁顛屁顛地跑到景陽世子麵子,身子彎的比景陽世子的胸口還要低,厚著臉皮恭維道:“世子殿下,今兒個要與哪位姑娘玩耍?與哪位不長眼的客人對賭?”
景陽世子厭惡地望了這人一眼,然後冷笑道:“荊浩,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狗樣子,你不就是想憑借本世子的身份好讓你穩過考試,做個舉人嗎?”
被喚作荊浩的男子低頭笑道:“世子英明,小人那點心思哪裏能瞞得過世子您。”
景陽世子並沒有因為荊浩兩句好話就給他好臉色,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冷笑道:“荊浩,別說本世子今天沒有給你機會,現在本世子要上樓,你給我在樓梯前躺好,本世子要用你的士子袍來擦鞋。”
聽見這個過分的要求,荊浩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瞬間大喜,像條哈巴狗似的趴在景陽世子的腳下,任對方踩踏,哪怕是被踩傷了身子,也硬忍沒有叫出一聲來。
“把你的臭臉給本世子轉過去,看見你這張臉,本世子就連上樓的欲望都沒有。”
荊浩立馬照做,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地毯上。
景陽世子踏了兩腳之後,一揮衣袖,揚長而去,還在荊浩身上啐了口痰,不屑道:“什麼讀書人?大乾哪裏來的讀書人,分明全都是我腳底下的一條狗,等老子坐上景陽王的位置,非得到皇城去,將那內閣學士謝驚雲也踩上幾腳,黃廷鑾你說是不是?”
黃廷鑾笑個不停,卻沒敢應話,景陽世子仗著自己老爹身份尊貴,天高皇帝遠的即便是謝驚雲也奈何不了他,可自己隻是黑道上的一個混子,哪怕混得再好充其量也就是景陽王府的一條狗,哪裏敢去說謝驚雲的不是。
景陽世子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罵了聲“膽小如鼠的廢物”,也就沒有了下文。
那名被景陽世子當作擦腳布的讀書士子打了個轉,從樓梯口站起,笑著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或許有人會因此看不起他,但這座樓裏更多的卻是羨慕他的人,倘若隻是被踩上幾腳就可以換取大好前程,大凡沒有骨氣的人都會想要試試。
楚雲飛從碟子裏拿起一粒花生,笑著看向這位滿臉得意的士子,打趣道:“荊浩公子,當擦腳布的感覺怎麼樣?”
荊浩冷冷地看了楚雲飛一眼,然後隻是冷哼了一句,心裏不斷暗示自己道犯不著與這人一般見識,自己馬上就又大好前程絕不能因為和著人慪氣驚擾了景陽世子。
可是楚雲飛卻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接著又大聲喊道:“聽聞荊浩公子是個大善人,路邊就算遇到一條狗,也會用自己的臉去為那條狗擦幹淨身子,今日遇見了世子殿下怎滴隻舍得用一身衣裳?難道荊浩公子覺得景陽世子還比不上一條狗?”
荊浩的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