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所有人都在思考對策的手,謝驚雲直接命令道:“讓軍士們繼續行船,直接破開攔路之船,那修士就算再厲害,也絕無膽子正麵攔住我們,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名修士一定不在那艘攔住我們的船上,對嗎?”
“學士真神!那人確實不在船上,而是在右側的山崖上指揮。”夜歸人激動地回應道。
“如此……他應該也是沒有把握能攔住我們,”謝驚雲沉吟一會,忽然對楚雲飛說道,“雲飛,你隨我出去會會這人,其餘的人留守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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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彙流的地方,懸崖突出,一騎棕馬風馳電騁。
金甲將領懸崖勒馬,雙腳踏實地麵,一杆方天畫戟入土三分深。
數十輛無人駕駛空蕩蕩的戰車在他大手一揮之下一頭衝入水麵,然而即便是這些堅固如戰車,在接觸到鐵甲船的一瞬間也都紛紛碎裂成粉末。
而就在此時,驚濤駭浪中倏然縱出兩個人影。
——白衣翩躚。
接踵而至的是這兩人帶來的氣浪與水浪。
形體稍微小一點的戰船眨眼便被這疊加的浪花所淹沒。
但那將領卻並不慌張,他手上的方天畫戟輕輕一舞,一道勁氣迸發,所有湧起的水浪迎麵便被抵消。
鐵甲船的龍頭上,手中握著一柄淨體通紅,琉璃似火的長劍的年輕人仰麵望向金甲將領。
然後長劍點向山崖,微微一抖。
無數道流火從四麵八方而至,金甲將領麵不改色,方天畫戟掄的渾圓,將所有的流火擋下。
他眯眼望向單腳踩在龍頭上的少年,身姿卓越如天神下凡。
“九皇子好本事,鄙人張耀早就想與九皇子的騰龍軍團在邊境上打上一場,可惜我守得是皇城,等了殿下十年也沒能交手一次。”
站在龍頭上的年輕人自然就是楚雲飛。
他眉目輕揚,微微笑道:“張將軍大名如雷貫耳,隻是張將軍今日來的晚了一些,想要交手隻怕還得再等一年。”
“一年?”張耀不屑地搖了搖頭,“殿下今日回去,隻怕此大乾早已非彼大乾了,談何交手,隻怕殿下的皇子之位都遙遙無望。”
楚雲飛朗聲大笑道:“不勞將軍擔心,大乾雖亂,但要應付千瘡百孔的大幽依然綽綽有餘。”
“狂妄!”張耀微微輕挑嘴角,沉聲道:“今日一別,隻怕下次再見會是在大乾長安。”
楚雲飛收斂了笑意,認真道:“若真有那一日,楚雲飛定叫大幽將士血滿長安道!”
這時候年輕人身後的白衣書生緩緩說道:“我觀將軍胸懷大誌卻難尋伯樂,既然懷才不遇隻能做個守城將軍何不如來我大乾做個征南將領?”
金甲將領忽然仰天大笑道:“聽聞謝學士謀略算遍天下,可惜今日卻算錯了在下之心,在下守城而不攻非是無奈,而是我大幽邊境皆在我朝國師之手,我又何必逞強,學士有天人之智,自當應由國師去應對,至於我,在家守守城池,坐等哪天長安被破,豈不妙哉?”
“將軍怕是要失望了,長安是乾人之長安,從此如此,現在依舊如此,日後……也是如此。”謝驚雲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