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楚雲飛也並沒有能想到,傲無痕竟然會以自己的手骨為刺進行攻擊。
——奇怪……他的手中既然沒有了手骨,難道不會軟下來嗎?
時間容不得楚雲飛多加思考,就在他反手挑上那根骨刺的同時,傲無痕又忽然將手骨收了回去,接著另一根骨刺忽然從傲無痕的腰腹中飛出。
楚雲飛的雙眼驟然睜大,瞳孔卻收縮如針線!
——這哪裏是戰鬥?這分明是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打法啊!
可惜傲無痕早已習慣了這種痛苦,隻要能殺得了他的敵人,一點小小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在那根骨刺飛來的同時,楚雲飛已經棄刀。
這才一個回合,他竟然就已經被逼得不得不使用驚蟄護身。
嗤嗤嗤嗤嗤……
一陣磨牙似的古怪音調響起,驚蟄刀在骨刺上劃過,卻沒有能將其砍斷。
——傲無痕的骨頭竟然已經能與玄器分庭抗禮!
接著定春重新回到楚雲飛的手中,他用出的是眾人所熟悉的連環刀法。
刀光密布,霎那間如同漁網般落下。
然而傲無痕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這張漁網裏。
死在刀下的是翻滾的粉塵,而活著的卻是地麵裏的一根骨刺。
那骨刺倏地放大一倍,就在地麵驟然裂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猛然蹦出!
是傲無痕!
原來他不僅能將身體裏的骨頭拔出再完好無損的接回,甚至還能將自己的身體縮小。
這次握在他手中的是脊骨,脊骨如同鐵鞭,猛地朝楚雲飛臉上打去。
但楚雲飛的應對卻顯得一點也不著急,定春刀揮得緩慢,就是一位老大爺在不緊不慢地移動著自己的拐杖。
這把雖然與拐杖一樣動得十分緩慢,可卻遠比拐杖要穩。
就像是一道水流輕輕地拍打在脊骨之上,傲無痕揮舞著脊骨的右手忽然被抽打得難以遏製地劇烈抖動起來。
隨著他的這一刀亮出,空氣裏忽然多出了無數道肉眼難以觀察到的霧氣。
霧氣凝聚、散去,傲無痕的胸膛上忽然多了許多刀痕。
——原來這些霧氣竟是楚雲飛舞出的刀勁!
“這是什麼刀法?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何止沒有見過,我連聽都沒有聽過。”
“怪異!”
人群中忽然騷動起來,最後有人下了一個定論。
閣樓之上的四位強者眼裏忽然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不僅是那些參賽的選手,他們居然也同樣沒有聽說過。
但那位潘長老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終究是土著的刀法。”
古玄通冷笑道:“土著的刀法也有高明的時候,這一刀若是我來施展,你躲得掉?”
潘長老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卻沒有繼續反駁。
楚雲飛的刀法之所以難防,隻因為他將有形的刀刃化成了無形的刀勁,別是說修為比他還低的傲無痕,哪怕是閣樓之上的那四位都沒能看清楚。
除非擁有不弱於鏡瞳第一重的瞳術,否則誰也別想隻憑感知力洞察這一刀的奧秘。
因為這便是長江劍訣的延伸,哪怕是應用在木牛馬不相及的長刀上,殺傷力依然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