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條黑影掠過街道,停在一棟樓下,他順著排氣管道爬了上去,在五樓的一戶住宅窗戶前,他探頭向內望去,屋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黑影用隨身攜帶的工具,撬開了窗戶縱身一躍,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房間的客廳內。
他輕聲手腳的向前走,似乎對這間屋子極為熟悉,不用點燈,徑直就向正東方向的主臥室走去。
在來到臥室門前時,他停下了腳步,似乎有所猶豫,想了想,最終,他還是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房間內依舊漆黑一片,接著窗前微弱的月光,他能夠隱隱看到床上仿佛躺著一個人,已經深更半夜,大概早已進入夢鄉了!
黑影緩緩走進臥室,奔到床前,眼見著床上躺著的人一動不動,並沒有覺察到有人闖了進來,依舊甜甜的睡著!
突然,寒光一閃,他緩緩的抽出一把短刀,用犀利的眸子盯著床上的人,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床上,竟然,會是程禹諾!
黑影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地手起刀落,刺向了程禹諾的後心……可是,就在短刀將要刺入程禹諾身體時,霎時間,程禹諾那雙嗜血的瞳孔,猛然睜開,淩空一躍,從床上飛了起來,一腳踢中黑影的手腕,瞬間,短刀被踢飛了出去。
“你是誰?”程禹諾皺著眉頭,借著月色,隱隱覺得黑影的身形有些熟悉,可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內,光線已經很暗,她卻不知道來者究竟是何目的,為什麼要潛入她的房間,圖謀害她?
突然,黑影身上攜帶的擴音器,播放了一段令程禹諾瞠目結舌的錄音……
“我們不能這樣了,我已經對不起雕哥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後悔了?你別忘了,我手上可有咱倆的床照,你想甩掉我?想都沒想!”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呀!”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明天,明天,我就把事情,跟雕哥說清楚。”
“你就不怕,他在捅你十幾刀?”
“我寧願是在他手裏,也不會在作出任何對不起雕哥,對不起輝煌集團的事情了。”
“你就這樣心甘情願,做他們的一條忠犬?”
“事到如今,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是你,殺了坦克跟薛靚,對嗎?”
“你是怎麼發現是我的?”
“你跟我睡了那麼久,你覺得我會是個傻子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嗬嗬……果然,一切都是你預謀好的!你能進入病房,並且肆無忌憚的跟我舉止親密,就說明,門外的兩個兄弟,已經被你跟解決掉了。我想,你今天來,一定不是為了看我這麼簡單吧!”
“都說你一根筋,可今天這番話,到讓我覺得很驚訝。看來,我不得不提前送你進棺材。”
“這就是接近我的原因?因為我一根筋,好控製,也有利用價值?”
“怎麼說呢?你是我眾多男人中,最不中用的,也是最讓我無奈的一個,不過現在好了,既然你什麼都清楚了,我就給你個痛快,送你上路。”
“能對我這個快要死的人說句真話嗎?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說呢?”
“冷血軍團——蜘蛛!?”
“真聰明,本來還想利用你去對付常雕,看來現在不用了!”
“最後一個問題,染晶是你派到薛靚跟我身邊的嗎?”
“帶著我回答的這個‘是’,去陪薛靚去吧!”
程禹諾聽完這段錄音,大吃一驚,連忙向後退,這不是她跟衛靳在醫院的對話嗎?怎麼會被人給錄音了呢?她事後,曾經折回病房,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什麼竊聽裝置跟錄音器材,衛靳,他到底是怎麼把這段錄音錄下來,又被人拿走的?
驚愕之餘,她不免定睛細看,想要看清眼前這個黑影究竟是何方神聖,嘴裏不住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黑影緩緩的逼近程禹諾,冷笑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程禹諾一聽,立刻被嚇得全身一抖,這時她已經靠在窗前,退無可退了。她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冒了一身的冷汗,剛才還窮凶極惡的雙眸,瞬間變得溫順柔和,迷離的望著黑影,結結巴巴的說道:“原,原來,是,是,是你呀!”
此時,黑影已經逼近窗前,月光恰好映襯在他的身上,露出了他的麵目,竟會是常雕,他臉上麵無血色,雙目猙獰的盯著程禹諾,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以解心頭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