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東珠,劉禮隻在楊素那裏弄到一顆,那是上等極品,價值不凡。現在這顆,不比劉禮手上那一顆差,劉禮不能不驚歎,這宇文世家太有錢了,宇文承智這個公子哥隨身帶著的竟然是上等東珠。
“還給我。”宇文承智醒來,正好看見劉禮手裏的東珠,想要討回來。
到了劉禮手裏的寶貝,就沒有交出來的道理。真要交出來的話,會天雷滾滾。
“宇文承智,你好不曉事。”劉禮右手擰著宇文承智的臉,拉得老長,數落道:“我要你好好醒醒,你以為生死狀是白簽的嗎?簽了生死狀,你輸了,我可以殺了你,但我很仁慈,饒你一條狗命,你還不滿足嗎?”
“……”宇文承智語塞。
生死狀是他要簽的,現在倒好了,成了劉禮掌控他生死的最好理由。
“那你也不能拿東珠啊。”宇文承智有些底氣不足。
“是你沒事找事,惹上我的,我與你打一場,總得給點辛苦費,你說是不是?”劉禮眼珠子亂轉。
“惹上你們是我的不是,可你也不能要一顆東珠啊,這可是很貴。”宇文承智心頭在滴血,要不是一時色迷心竅,沒有鬧清情況,惹到李靖了,他才不會把劉禮放在心上。
“我出場費很貴的。”劉禮這廝很無恥的道:“你瞧瞧我,這一身的肉,走路要費多少力氣?這打一架費的力氣更多了,這能不辛苦嗎?這辛苦費當然很貴了。”
李靖、紅拂、王惜花和管事,以及宇文承智的家丁聽在耳裏,直翻白眼,隻覺這世道太操蛋了,一身肥肉竟然成了勒索的正大光明的理由。
“沒錯。”柴紹大聲附和,並引伸含義道:“你們要知道,那瘦豬跑起來飛快,不費力的。那肥豬就不同了,跑得慢不說,還一個勁的喘氣,費力氣啊。”
“閉嘴。”劉禮大眼小眼一瞪,衝柴紹喝道:“你會不會說話啊?”
“我這不是幫你嗎?”柴紹還在嘴欠。
“好吧,這顆東珠給你了。”宇文承智現在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然而,他一句話未說完,隻見劉禮的肥手又伸進他懷裏,掏出厚厚一撂銀票,笑道:“不錯哦,全是大麵額的,最小的五百兩,最大的兩千兩,這不得有好幾萬兩?”
“還給我。”宇文承智喝道。
一顆上好的東珠沒了,他已經很肉疼了,現在的銀票眼看著也要不屬於他了,他能不肉疼嗎?
“剛才我拿的是辛苦費,現在拿的是精神損失費。”劉禮毫不客氣的把銀票揣進懷裏了,理所應當的道。
“精神損失費,那是什麼?”宇文承智第一次聽說這個現代詞彙,有些發懵。
“精神損失費嘛,當然是精神損失費了。”劉禮的解說跟沒說一個樣,道:“我與李兄柴兄喝酒,多麼美好愜意的事兒,你跑來攪局,擾了我們的酒興,你說,你是不是該賠錢?”
宇文承智又是語塞。
劉禮和李靖柴紹他們喝酒,好不熱鬧,卻給宇文承智破壞了氣氛,誰也不爽。要是換作宇文承智,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也要不了那麼多啊。”宇文承智弱弱的道。
“還不夠呢。”劉禮一點也不滿足,道:“你也不想想,李兄是趙郡李氏的人,那是多麼的金貴,豈能用金錢這等惡俗之物來衡量?還有柴兄,也是大家族出身,這身份地位能低嗎?你既然沒有什麼寶物,我就好心幫你一把,用金錢來抵吧,這錢自然是要很多啦。”
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要宇文承智的錢嗎?他倒好,竟然說了一大堆的理由,聽他把金錢說成惡俗之物,宇文承智差點感動了,多好的人啊,真是夠清高的,視金錢如糞土。然而,聽了劉禮後麵的話,宇文承智才知道他白感動了,跟吃了死蒼蠅似的難受。
李靖搖搖頭,苦笑不已,這個劉禮啥都好,就是太無恥了。你要無恥就無恥吧,拉上我算什麼回事啊?
唯有柴紹昂頭挺胸,大是受用,劉禮真是好兄弟啊,沒忘了給我抬身價。
拍拍手,劉禮一雙大小眼盯著宇文承智,眼中精光閃閃。
“你要做什麼?”宇文承智被劉禮盯得心中發毛。
“宇文承智,你是京城四少,要是我拔光了你的衣衫,要你裸奔,你猜猜看,會怎樣?”劉禮一雙肥手抱在胸前,擠得胸口的肥肉都在顫抖。
“不要啊。”宇文承智是徹底怕了。
東珠和金錢雖好,他家多的是,不缺這點。要是劉禮拔了他的衣衫,逼他裸奔,這臉往哪裏擱呀?以後還怎麼見人啊?還怎麼在長安混啊?
“宇文成都在此!大膽賊子速速納命來!”就在這時,隻聽一個如炸雷似的聲音響起。
“轟隆隆!”劉禮隻覺如同神鼓在耳邊擂響,震得他耳鼓嗡嗡直響,眼前直冒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