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鯤鵬變!(1 / 2)

在雲嶺風暴的邊緣處,那四個金丹修士還坐於地上吐納。四人的頭頂,俱是雲騰霧繚,顯然已經把功法運轉到了極致。

從暴風中散逸出的神秘靈氣,本就不多,再經過這四人吸納後,可以被遠處其他修士享用的,就更為稀薄了。

“陳兄,我怎麼感覺這暴風靈氣變淡了?”引魂門的門主鐵禹,忽然睜開眼說道。

“哼,自剛才那位前輩走進了風中,許久都不見他出來,想必此刻也是在拚命地打坐吐息了,靈風不變淡才怪!”幽狼門的門主陳九罡,也睜開眼,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陳兄若是不甘,何不也走進暴風之中去試試?”鐵禹哈哈一笑,陰陽怪氣地說道。

“哦?那你為何不進去試試呢?你我都明白,邁入風中後,那股撕扯之力就會劇增,感覺好似千刀萬剮一般。沒有那個本事,還是不要妄想為妙。”陳九罡說著,斜眼看了看鐵禹。

“哈哈,還是陳兄明智呐。”鐵禹又是笑個不停,他與陳九罡二人,看似相安無事,實則明爭暗鬥從未聽過。兩人俱是口蜜腹劍、笑裏藏刀之輩,巴不得對方意外暴斃,好讓自己從此獨霸黑月城。

陳九罡如何不知鐵禹的心思,他了解鐵禹甚至比了解自己還多,平日裏也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對方的動向,以便隨時采取應對行動。

就在二人勾心鬥角,暗打舌戰之際,雲嶺風暴內,卻忽然響起了一聲與眾不同的長嘯。嘯聲嘹亮,直衝天宇,瞬間震顫進每個人的心底。那聲音聽起來,像極了雕嘯長空,竟有種無窮無盡的自由情懷。

坐在暴風邊緣的四人紛紛抬頭望去,不知裏邊發生了什麼。

“陳兄,聽這聲音,莫非是剛才那位前輩,躲在裏頭練什麼了不得的神功嗎?”引魂門門主鐵禹說道,他也真是不厭其煩,總會率先開口搭話,一副跟陳九罡很是親近的模樣。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陳九罡麵無表情,冷言諷刺道。

這二人至今不知林軒的底細,心中還一直當他是修為深不可測的元嬰期前輩哩。

又是一聲長嘯自暴風內傳出,聲音竟比方才更為剛強猛烈,使得整個雲嶺風暴,都發生了幾絲輕微的顫動。

陳九罡、鐵禹等四人,俱是麵麵相覷,臉上神色頗為驚訝,以他們的修為,自然是聽得出這嘯聲裏包含的自由不羈之意。

片刻之後,隨著最後一聲激越長嘯的響起,一道金色的大鵬虛影,猛地從雲嶺風暴上方的風眼處穿梭而出!接著扶搖而上,越飛越高。

不僅是站在暴風邊緣的四名金丹修士,還有遠處的其他人,都是一下子抬起了頭,看著那道龐大卻又無比敏捷的金鵬虛影。

眾人很快注意到,在虛影之內,還有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影。那人影正張開了雙手,輕輕揮動,宛如一對翅膀。

如果說前兩陣嘯聲不夠嘹亮,那麼這最後的嘯聲,則可謂驚天。正所謂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者彰。林軒此刻身在天際,既是登高,又是順風,嘯聲自然是傳得又高又遠,直透每個人心底。

“嗬!大風起兮金鵬飛,金鵬飛兮日月動;日月動兮如我心,如我心兮懷天地!”金色大鵬一麵揮動雙翅,一麵縱聲高歌,一腔豪情人盡可聞,清晰入耳,隻聽得地上眾人熱血沸騰,恨不得與之一道遨遊。

“好驚人的遁術,他居然是從暴風眼中出來!”一名築基後期修士喃喃自語道,臉上尤自滿是不敢相信之色。

“廢話,能進得了風眼的,修為少說也是元嬰期,這樣的大能之士,豈是你我可以相比的。”傍邊另一名築基修士也開口搭話,目光中卻全是崇敬和欽羨。

坐在離雲嶺風暴五裏遠的鐵殺手墮靈,也在抬頭觀望,他自然已經認出,那個金鵬虛影裏的人是誰。聽著從半空傳來的豪邁歌聲,墮靈藏在黑色麵具下的眼眸,閃動起幾絲異樣的光芒,無人猜得到,他心底想的是什麼。

唯有那四個坐在暴風邊緣的金丹修士,反到是鬆了口氣,暗想那位前輩總算走了,現在終於可以吸納到更多的神秘靈氣。

林軒在施展了鯤鵬變後,身體頃刻之間便飛上了雲空,隨著高度的不斷增加,四周的風也變得越來越大。天空極高處,便是罡風所在,此風之強,足以摧枯拉朽。但風越是強烈,鯤鵬的速度也會隨之更快。

《逍遙遊》雲:“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裏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其本意為,假如風聚積的力量不雄厚,那麼它托負巨大的翅膀便力量不夠。所以鵬鳥高飛九萬裏,須當背負青天,使之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遏,然後才能一路飛到南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