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街上,看著星鬥滿天的夜空,一下子感覺心境廣闊快樂了很多。
一個十八、九歲文質彬彬的小夥子迎麵走了過來。我一想,單單放飛叔一個“鴿子”,顯然對他的教訓還不夠,不如……
“兄弟……”我攔住那個小夥子。小夥子一看我青腫的臉,嚇得往後一退,緊張地問道:“你……你要幹什麼?”我笑笑說:“別害怕,我不是壞人,隻是想請你幫個忙。”小夥子是個蠻有熱心的人,他看著我友善的笑容,馬上放下了緊張的心弦,笑著說:“哦,什麼事你說吧。”
我從兜裏掏出錢,點出2000盧比塞到了小夥子的手裏,並對他說:“這是對你幫助我的感謝。”小夥子連忙推說道:“不用,不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直說就行,用不著這個。”“拿著吧,不然就不請你幫忙了!”我所幸將錢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裏。
小夥子笑笑說:“到底什麼事,你說吧。”我環顧一下四周,湊近他說:“有人在前麵那座大廈的負二層開場子打黑市拳,不但如此,裏麵還有人聚眾吸毒和淫亂,我的意思是……請你幫我報警端了這個黑場子。”
“噢,那這是好事,你為什麼不自已辦呢?”小夥子反問我。”“是這樣的……”為了讓小夥子解除疑慮,我決定編一個善意的謊言,於是解釋說:“我本來是從外地來的勞工,後來不幸被人騙進了這個黑場子做事。不瞞你說,在場子裏的這些日子我迫於壓力也做了一些昧良心的事,不過我一直在尋找脫離這個黑惡組織的機會,現在我終於得機會逃了出來,可是一想到自已在場子裏遭受的毒害,我就痛心疾首,再有,我也不願意看到這些違法分子再繼續他們醜惡行徑了,所以才想到要報警揭發他們。”
“可是……”我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我是個有汙點的人,如果接觸到警察,難免會引來牢獄之災,我真得不想做牢。所以,所以隻能求助於你了。你是本地人,對這裏比較熟悉,相信隻要一個電話就能說清大廈的具體位置,幫助警察端掉這個黑場子了。”
小夥子看看我,我友善且誠懇地衝他點了點頭。“好吧!”小夥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點頭應允道:“我幫你報警!”我高興地握住他的雙肩,笑著對他說:“你真是一個善良又有正義感的人,希望我們有機會再見了。”說完,我轉身向遠處深遠的街道跑去。
奔跑中,我想象著飛叔黑市拳場子裏此刻那個泰國拳手應該開始了他那冗長的泰拳釋尊禮;想象著在主持人宣布泰國拳手與我對打後我沒有出現,賭徒們在暴怒下把場子砸了個稀巴爛;想象著飛叔那可憎的狼狽像。一想到這些,我的心裏就無比的暢快。
在跑過一條街道後,我打了一輛車,決定兜回去看看那裏的情景。出租車在大廈不遠處停下。那個印度小夥子沒有食言,他果然幫我報了警。此時,黑拳場子裏的怪男妖女們正被一個又一個的往警車上押。“走吧!”我笑笑,告訴司機開車。
車子開了一段距離後,出租車司機問我道:“先生,請問你去哪?”“這……”經出租車司機這一問我才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裏。
因為當來新德裏的時候,我的心裏隻想著如何盡快的救出羅斯賓達,所以根本就沒有到接線人給我安排的酒店入住,而是直接搭車趕到了那普寺。不但如此,關於接線人的聯結方式及其他我一概沒有記下。現在,身上沒有了阿K,我無法跟同事們取得聯係,一時間還真是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你知道哪有不用證件就能入住的酒店嗎,把我送過去就好了。”我想了想對司機說道。聽到我的話,司機笑了,他說:“先生,你不會是個偷渡客吧?”“哦,當然不是了,是我的旅行箱丟了,證件、隨身衣物包括手機、電腦都丟了。現在我不能聯係上我的朋友,隻能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等天亮再說了。不過還算幸運,我身上還有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