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冥之穀完全是木子寒誤打誤撞之下的結果,而他從冥之穀走出來卻曲折得多。在山林中轉了好幾圈之後才終於算是走到了山脈的外圍,憑借著並不算好的方向感又轉悠了好多天才從迷霧山脈內走了出來,而此時距他從冥之穀出發已經好幾天了。
此時不用想也知道城裏定然貼滿了自己的通緝告示,外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或明或暗的地方等著將自己綁往勞倫斯家族領賞。雖然出了迷霧山脈卻仍然挑著偏僻的小路行走,偶爾遇到幾個過路之人也盡量避讓。雖然幾年過去了,但是村莊大致的方向卻被烙印在心中,因此幾日之後才終於重新回到這個承載了自己太多悲慘記憶的村莊。
村裏的田地都已荒蕪,長滿了野草,就連倒下的房梁上都長出的顏色不一的菌類。木子寒看著眼前的蕭瑟景象並沒有說話。
那些這些年中新“入住”村子的小動物們驚恐地看了看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類,驚恐地四處逃竄,躲在各個角落裏靜靜地觀察好一陣發現這個“外來者”似乎並不具什麼危險,這才又重新鑽了出來。
木子寒坐在山坡上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山坡上看著這個破敗的曾經的村落,猶如一座石雕一般一動也不動。天空逐漸被黑暗完全籠罩,許是這裏死的人太多,黑暗中幾朵藍幽幽的鬼火無聲地跳動。
當朝陽再次照亮那個小山坡時,那個消瘦的身影已然不見了蹤影。
......
迷霧山脈外的一條山路之上,一個老年人和一個年輕人挎著包袱形色匆匆地走著。他們都是這一帶的行走商人,雖然知道條路上常常有山賊出沒,但無奈以他們的財力別說雇傭傭兵保護,就是去傭兵工會發布任務的手續費都會讓他們心疼半天,冒險走了幾次卻幸運地都安全地達到了目的地,而這次他們同樣心中祈禱著同樣的僥幸踏上了這條路。
“老爹”一個年輕人對那老者道,“別人都把這條路說得如何凶險,我們走了這麼多次都沒有問題,我看那多半是別人造的謠。”
“混賬!”老者回頭罵道:“你懂個屁,你看那些有能力的哪個敢不請傭兵保護就走這裏的?”說著老者看了一眼路旁茂密的林子大聲對年輕人教訓道:“我們能僥幸走過幾次,那是山裏的大爺看我們可憐好心放我們一把,你個混賬東西,不思感激盡聽別人胡說八道。”
年輕人被說了一頓,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地道:“我聽說那些傳言都是那些傭兵故意放出來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雇傭他們。”
“哈哈哈哈......”老者正要發怒卻被一陣從林子中傳出的粗獷大笑打斷了動作,他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幾個拿著刀槍之類武器的大漢騎著馬緩緩從前方的林子走了出來。
領頭的拿刀的大漢顯然是這夥人的頭目,用刀向年輕商人的方向一挑,道:“年輕人,怎麼就這麼聽不進老人家的話呢?聽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做什麼?”說著大漢又是仰頭一陣大笑,後麵的幾個山賊也是附和著笑起來。
“各位大爺,小老兒在這裏給各位大爺賠禮了,年輕人不懂規矩,胡言亂語,還希望各位大爺不要生氣。我們隻是販賣些小東西沒有多餘的錢,這些東西就孝敬各位大爺喝兩杯酒吧。”說著話,老者不顧年輕人的反對忙不迭地將自己的包裹和年輕人身上的包裹扯了下來,顫巍巍地遞到山賊馬前。
那個頭目用刀尖將遞上來的包裹往後一挑,包裹高高拋起,正好被後麵的山賊接住。
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老頭,頭目道:“老頭,算你識相,看你恭順的份上就不要你們的小命了,正好我們哥幾個的使喚仆人剛死,你們兩個就和我們走吧。”
老人一聽,嚇得一呆,旋即膝蓋一軟跪下道:“大爺,我們家裏還有小孩和一個老太婆,你們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
那年輕人本就膽小,自山賊一出來就嚇得愣在當場,此時聽說會被帶走當奴隸,頓時也是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不住磕頭。
“囉嗦什麼?又不是要你們的命。說得兄弟們心裏煩了兩刀劈了你!拉走!”頭目手一揮,後麵出來兩個山賊拿著繩子就來驅趕兩人。
年輕人一看這場景,顯然知道今日難逃厄運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跳起來就往林子裏跑。
“MA的,放你一命還不願意。”那個山賊看著那老頭已經被同夥綁住了手,而自己這個卻要跑,似乎覺得臉上無光,從背後抽出一把斧頭照著奔跑中的年輕人就砸了過去。
眼看著斧頭就要看在年輕人的背上,“鐺!”突然,一個石塊橫空飛來擊打在斧頭上,將它打飛到了旁邊的草叢中。
“誰?是誰活得不賴煩了敢管我們的事?”幾個山賊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自從來到這裏做買賣還沒有遇到過有人敢來管他們的閑事,一個個囂張得不行,小頭目朝著林子的方向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