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放下電話,麗姐鄭重地說:“阿寧,三七開咋樣?”
能分三成不少了!阿寧沒猶豫,瞅了一眼大平爽快地說:“OK”
半個小時後,一行四人拎著兩大兜紙幣下樓來到“德晉”廳。阿寧選擇這個賭廳是因為這個賭廳就在永利,下樓就到。這樣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麗姐在人前露麵造成的風險。麗姐心思十分縝密,知道今晚就得亡命天涯,特意穿了一身幹練的運動裝,是那種帶著神秘色彩的黑色,披了一條粉色大披肩,既不失優雅又能遮蓋畢露的鋒芒。腳上的運動鞋帶子係得緊緊的。平時的精美小包也變成了可以雙肩背的運動包,阿寧估計這包裏應該備齊了應付各種緊急狀況的裝備。但肯定沒有武器,因為危險品帶不進賭場裏來。
剛換完籌碼,門口連男帶女進來五個人,寂靜的小賭廳一下子有了人氣。帶頭的中年男人熱情地衝阿寧打招呼:“張總,讓您久等了,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嗬嗬!”
阿寧微笑著和男人握了握手,眼含深意地衝他點了一下頭,心裏明白這是大林姐把自己的照片發給了對方,安排的不錯!微笑著說:“沒關係,開始吧!水子抽一成不變吧?”
中年男人急忙說:“不變,不變,按規矩來。那萬一掉款了,錢什麼時候到賬?”
阿寧心想,媽的!還和老子玩兒這套!沒等輸到你們的錢呢,你們就撤托子了,還擔心錢啥時候還,於是肯定地說:“三天,按講好的辦!”
“多少?”男人問。
“兩千二百萬。”阿寧回答。
“隻能配三千萬。”男人拿出了談判的架勢。
“別說了,三千五!”阿寧口氣堅決。
“好,成交!”男人一揮手,後麵拎紙袋的人徑直走向小賬房……
阿寧心裏想,沒準他們準備了四千萬呢!白撿的錢,他們巴不得多配碼呢!
半桌麵的泥碼分成了兩份,麗姐坐在八號位,兩千二百萬籌碼擺在她麵前,貴州人的三千五百萬和麗姐的籌碼中間隔了一尺遠。那個中年男人陪著麗姐坐在了九號位,阿寧把梅子推在七號位坐定,他和大平都站在背後。
小賭廳裏靜的有些蕭條,以往這裏人也不多。阿寧掃視了一下人群,男人們的眼神大多逗留在梅子妖冶的臉蛋和魔鬼的身材上,而後聚焦在胸尖和臀部,仿佛妖怪窺見了唐僧肉。
幾個男女公關和經理也從別處聚攏過來。中年男人不時地偷眼察看著麗姐的表情,麗姐老道地讓牌手飛著牌。因為不是“打拖”,所以沒有下滿注這一說,當牌飛了七八把的時候,麗姐推上去三十萬,輸了。又飛了幾把推上去了五十萬,也輸了。麗姐舒緩了幾下呼吸,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人群,叼咕了一句:“讓誰衝了是咋的,咋這麼背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理解麗姐此時的心情,賭徒都一個屌樣,隻要輸了就賴別人。除了中年男人訕笑了兩下之外沒人吱聲。買賣是阿寧聯係的,麗姐和中年男人也沒必要廢話。她擼了一下袖子,眯著泛青的三角眼推上去了一百萬。
這把牌很搞笑,莊和閑都是九點,和了。麗姐扭頭看了看大平,苦笑了一下。意思是淫亂遭成了運氣的極度不佳,九點都贏不著!然後又看了一眼阿寧,自我鼓勵地笑了一下,又推上去了一百萬。
這下幹脆,直接輸掉了。阿寧轉了個身,抱著膀子吸了吸鼻子,心想,他媽的真怪了!就算人走背運牌不旺咱,那也不能背到這種程度啊?難道大林姐又找人作法了?不可能,她也盼著麗姐贏。貴州人也懂這路子?或是別的更高深的?不可能,他們一樣盼著麗姐贏,隻有麗姐贏了他們才有收益,那是咋回事兒呢?他轉動鞋跟擰回身,麗姐又推上去一百萬,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他和梅子對望了一下,又和大平對望了一下,大家都有上去替麗姐換手的衝動。這時,中年男子微笑著說:“美女別急,別有後顧之憂,咱們錢多著呢!輸不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