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許七站起身道:“父親,借一步說話,兒子有事要向您請示。”
難得許七如此和顏悅色,許侯爺自是喜望外:“好,好,走,去我書房。”
許七也怕許夫人聽見什麼話,又急又怒,更添了幾分病,雖是不放心,到底有他在,許侯爺一時未必急著弄死她,也就暫且放下心,和許侯爺到了他的書房,等許侯爺坐定,看他一臉殷切的望著自己,許七渾身一陣發冷。
這遲來的,久違的父愛,他實在接受不了啊。
許七微微別了視線,道:“娘現在身體不太好,我想讓杜氏過來服侍她一段時間。”
許侯爺一怔,隨即意識到,許七這是打算向自己屈服了。杜霜醉一個弱女子,在這府裏沒個倚仗,就算有個許七,可她現在沒名沒份,想做什麼也是處處掣肘,壓根施展不開拳腳,不足為懼。當下便道:“行,隻是你即刻就得搬到原來五郎的院子裏去。”
搬過去,就勢必要和穆氏朝夕相對。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他和穆氏捏合在一處啊?許七恨的一口血都要噴出來了,卻隻是淡淡的道:“不行,我可以接了世子之位,可在五哥死因未明之前,我不想承他牙慧。”
許侯爺也不是多看好穆氏,從前隻當五郎是他和珠娘生的兒子,自然百般疼愛,如今方知愛錯了,對許七是又愧疚又遺憾,許七又不曾婚娶,他當然巴不得他娶個高門貴女回來,讓他揀五郎剩下的女人,從心底許侯爺自己都是不甘不願的,不過現在形勢不明,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這許侯爺捋了下胡子,道:“為父自然曉得你的委屈,你也別覺得為父虧待了你,從今往後,我隻會給你更多。穆氏那邊暫時隻能按住,不能由她泄露了風聲,等到將來大局已定,隨你怎麼處置她。”
許七甚是覺得齒冷。要說對穆氏,許七和她沒有深仇大恨,從前都是許五郎對他處心積慮,穆氏充其量就是個從犯,她又是個深宅婦人,頂了天也不過是在他身邊設幾個眼線,盯著他每天都做什麼罷了。
他還不至於非要置她於死地。
何況現在許五郎多行不義,已經得到了報應,他就更不願意為難穆氏。她現在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死於非命,可到底也是好人家出來的姑娘,就算丈夫身死,讓她守著兒女過餘生也算許家仁慈,卻在她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讓她失身失貞,這算什麼事?
從許侯爺這來說,她到底是許家媳婦,怎麼說也替許家生了兒女,應該是有功勞的,可現下在許侯爺眼裏,她不過是個墊腳石,一等他的大事告成,便隨時可以將她整死。
他就是這麼自私冷酷,在他心裏,究竟誰的命是重要的?
許七隻是沉默著不開口,既不同意也不否定。許侯爺自說自話,隻當兒子是認同的,不過兩父子生疏已久,他一時轉不過來彎罷了,時間一長,知道自己是真疼他這個兒子,兩父子還不就親密起來了?
他安置了許七,便叫他下去自行安置,到底鬆了口叫杜霜醉服侍許夫人。
許七出了許侯爺的書房,想要去見杜霜醉,卻被守在門口的婆子攔住,死活不讓進,隻說侯爺吩咐。許七暫時不想打草驚蛇,也暫時沒想和許侯爺撕破臉,僵持了一會兒也就作罷。
可當天晚上,他還是悄悄潛進了杜霜醉的院子。
杜霜醉已經得到了許侯爺的吩咐,叫她明天一早就搬到許夫人那,好生服侍照料。雖然這吩咐來的莫名,可到底也算是解了她的禁,她倒也心寬。
許七悄悄進來,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許侯爺出爾反爾,是派人來結束她小命的,直到許七從後麵攬住她的腰身,在她耳邊輕說了一句“是我”,才放下一顆忐忑的心來。
外有有人監視,兩人也不好多說,許七隻小聲道:“我娘的身子不太好,你留神些,她吃的藥、飯食多加注意,等我再尋個靠得住的大夫給她好好看看。”
杜霜醉便點頭應承。
許七猶豫了一瞬又道:“別多想,我自有主張。”
這句話說的含糊不明,杜霜醉不問也能猜出自然是指他和她二人之間的事。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要說杜霜醉還在乎什麼名分,就太小瞧她了,當下她也隻是重重點頭,抬手撫在了許七的手臂上,不輕不重的往下壓了壓,表示她明白,她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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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最近卡文厲害,斷更這麼久,我就越發不好意思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