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那一朵朵烏雲仿佛就要墜落下來一般,壓抑著整個大炎王朝。
大炎王朝,雲海城,夏氏府邸。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留在夏家,我要是你,老早就滾出夏家了!”夏澤看著早已倒地爬不起來的少年,眼中湧現出一股不屑之色:“像你這樣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做我們的族長?”
“夏魂武,我要是你,我早就滾出夏家,那還有臉呆在夏家混吃混喝!”站在他的身旁,有著一位麵容極為俊美的婦人,她身姿優雅,曼妙而纖細。眉宇之間顯露著久居人上的華貴氣質,這一道尖銳的聲音便是從她嘴裏發出,但眼底中盡是不屑與嫌棄。
她是長老院三大長老之一夏權的女兒夏碗瑩,而夏澤則是他的孩兒,原本以夏澤的天賦,足以繼承夏氏宗族族長之位,可在十年前,夏魂武被夏家族長夏淵帶回夏家,從此夏澤備受冷弱,甚至在一年前離世時,親自將族長的信物傳給了夏魂武。
如若夏魂武的天賦極佳,或者還有些天賦,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局麵,可恨的就是,直到現在,夏魂武連魂脈都沒有覺醒,更別談什麼境界,所以夏淵雖然將族長信物傳給了他,但族中的長老院並不承認。
從夏淵將夏魂武帶回夏家開始,從小就備受照顧,夏淵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孫兒一般,他自小不能覺醒魂脈,所以夏淵每年都會出去尋找靈藥,而夏淵的死,也是在一年前收集靈藥中,被一頭地階的妖獸所重傷,最後不治而亡。
夏淵走後,夏家自然就炸開了鍋,而作為引火索的夏魂武,自然是成為全族公敵。
夏魂武的臉色十分難堪,眼中湧出一股複雜之色。
夏家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少年,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們眼神中泛的光芒,足以說明一切。
那是輕蔑,是嘲笑!
夏魂武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有幾道猙獰的傷口緩緩流著鮮血,但現在他已經完全不顧了,略帶稚嫩的臉龐上帶著一股執著,眼神泛著寒光,看著前方人影道:“夏澤,莫非是你心中有鬼,不讓我檢查爺爺的棺木。”
夏澤露出一股不屑:“族長的棺木,豈是你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可以查看的,還有長老院讓我傳話給你,族長之位,不能讓不明不白的人做,還讓我跟你說,從今天開始,你不在是夏家之人。”
夏澤的話雖然表麵上像是在告訴夏魂武,但更多像是將他掃地出門的事情公布於眾。
聞言,夏魂武雙手緊握,夏澤所說,猶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紮進了他的心裏。
“嗬嗬,就算是要將我逐出夏家,也需要新任族長或者長老院三大長老親自下令,何況我還是爺爺指定的鎮魂將,所以你夏澤還不配跟我說這種話。”夏魂武神色冷漠,一字一句道,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便是跨步朝著夏家祠堂走去。
但剛走一步,便是被下人攔了下來。
夏魂武抬頭望向攔路之人,眼中湧出一抹怒意,旋即目光看向在場的眾人,大聲喝道:“現在我還是夏家族長的繼承人,你們誰敢攔我,便是阻攔鎮魂將,我看在雲海城中,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都給我讓開,我要查看爺爺的棺木是否被移動過!”
原本柔弱的夏魂武,突然大喝,驚住了所有人,那攔路的下人,一時間也是被震住,不敢與其對視,身體慢慢向後靠了靠,留出了一絲空隙。
而就在夏魂武準備踏入夏氏祠堂大門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強大力量給推了出來,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之上。
“夏家不收廢物,何況是你這種吃了十年靈藥連魂脈都不能覺醒的廢物,夏家祖上明文規定,無魂力或魂脈者,不能作為夏氏族長繼承人,我們夏氏的族長便是這雲海城的鎮魂將,但你有鎮魂將的實力麼?連魂力都沒有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做雲海城的鎮魂將?”
“所以你這身份是唬不住我的,你若在向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念昔日同族之情。”說話間,夏澤眼中湧出一抹笑意,隻不過那一抹笑意是何等的諷刺。他老早就想將夏魂武處之後快,無奈他有著夏淵那一座大山護著,現在那一座大山已走,他又怎麼會放過這一次機會。
夏魂武此時沒有在動,身體上那些猙獰流淌著血絲的傷痕,已經讓他麻木,他心裏心心念念的都是爺爺的身影,他是一個孤兒,從他被夏淵帶回家族那一刻開始,他便被保護在夏淵的羽翼之中。
他從未感受到的親情,夏淵給了他,甚至要超過絕大多數的親情,十年,每一年夏淵都借口出去尋找靈藥,每一次傷痕累累的回來。
他從未痛恨這麼無能的自己,為什麼讓世界上唯一關心他的人如此傷痕累累,甚至有一次他親眼目睹了,夏淵身上的傷痕,那密密麻麻的傷疤猶如一條條毒蛇一般,撕咬著他的心髒,從那一天開始,夏魂武就發誓要守護夏家,守護這個為他撐起一片天的家,可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