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喘氣聲充斥著耳畔,心跳得劇烈,幾乎要把胸口撞開,南宮沁扶著身受重傷的牧琉雲,抱著昏迷的南宮星,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幾次險些摔倒。
南宮沁既沒有目的性,也沒有方向性,出了鎮子以後一路往北,不知不覺就逃到了樹林裏。
陰沉慘淡的月光籠罩著這片森林,靜得如同沉睡在死亡恐懼中。
越到森林深處,樹木的枝梢越是交錯得厲害,繁盛的枝葉如同一張巨大的網,把森林網得嚴嚴實實的,連最後一絲月光也被阻擋在外,不時地還有一兩聲野獸的嚎叫聲和貓頭鷹的哀嚎聲。
南宮沁的目光中隻有一片黑暗,身上的雞皮疙瘩也全部立了起來。負重走了這麼久,南宮沁終於有了停下來的念頭。
“大魚?”
南宮沁累得跪坐在地上,擔憂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牧琉雲,喘著氣喊了他一聲,卻得不到半點回應。
“喂……!”南宮沁皺了皺眉,伸出手推了推牧琉雲,這才發現他也閉上了雙眼。
“……可惡。”南宮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疲憊地坐在地上,呆呆地抬起頭,雙目無神地看著漆黑的夜空。
小家夥昏迷了,現在連牧琉雲也撐不住了,看來這次朱家是鐵了心要把玉佩搶到手的。
南宮沁的睫毛微微顫了顫,聽到了不遠處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聽到了枯葉被踩而發出的沙沙聲。
南宮沁一瞬間回過神來,警惕地看向聲源。在抬起頭的那一刹那,看到的是已經把自己團團圍住的蒙麵黑衣人,而且人數比在客棧那時還要多。
追兵到了。
南宮沁看了看昏迷了的兩個人,指尖輕輕撫過手術刀的刀尖,冷冷地笑了。
如果大魚沒有受重傷昏迷的話,就算是自己和他盡力抵抗,也殺不出一條血路來。
更何況現在大魚都也昏迷了,隻剩下自己一個弱女子來麵對數量和實力都遠不能相比的敵人——
看來這一劫,是真的逃不過了。
“南宮大小姐,”為首的黑衣人往前邁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南宮沁,一字一句地說著:“要麼交出玉佩,要麼交出性命。”
南宮沁又是一聲冷笑。
無論是南宮家,還是朱家,為了得到這半枚玉佩都不惜動用了星術師和明鏡宮的人,不難想出他們都是鐵了心的。
“我隻想知道,這半枚玉佩到底有什麼用,能讓你們的雇主這麼費盡心思得到它。”南宮沁換了個姿勢坐著,一副悠閑的樣子看著為首的黑衣人,淡淡地問了一句。
能讓朱家想得到的東西絕不簡單,這半枚玉佩到底象征著什麼?到底有什麼用?還有,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反正我現在也逃不了了,不妨告訴我吧。”見黑衣人不說話,南宮沁無謂地聳聳肩,調侃道:“說不定我知道以後就願意把它給你了呢?”
黑衣人的狐疑地看著南宮沁,再三打量後,搖了搖頭,決然道:“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