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謝謝……”南宮沁努力地從圍觀的人中擠到了所謂的大少爺的身邊,眼角的餘光瞄到了雲凱歌正和雲經綸站在一邊耳語著什麼,而雲經綸則是時不時地點頭,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看來雲凱歌是在和雲經綸說著剛剛自己說的話。
“天……這是下了多重的手……”
南宮沁也沒再看雲凱歌了,而是看了一眼麵朝地地躺在草席上的大少爺,他的衣服已經被人褪了下去,露出了背後一大片血肉模糊的痕跡,南宮沁整個人也嚇了一大跳!
如果不是前一世當過法醫,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屍體,恐怕她南宮沁這一秒就會暈倒了。
“這哪裏是偷襲啊!”蹲在南宮沁對麵的一個婦女一邊啜泣著一邊說道,看樣子像是大少爺的母親,隻聽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道:“這分明就是要置景宇於死地啊!”
她在心裏暗歎了一口氣,心想這麼重的傷,能保住他的命就算不錯了。
南宮沁不說話,隻是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傷口,看到那已經斷裂了的脊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大少爺的命不懸,隻是這輩子……恐怕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南宮沁的這一句話,無異於給雲景宇下半輩子的活動能力判了死刑,那婦人一時接受不了,眼睛向上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這話是真的……?”雲經綸一聽這話也受不了,立馬就衝到了南宮沁的麵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景宇以後……隻能躺在床上了?”
南宮沁點了點頭,沒有再搭理驚訝又憤怒的的雲家人,自顧自地從包袱裏摸出一大卷繃帶和一大團棉花來。
又從腰間摸出一把解剖刀來,定了定神,先用繃帶在腰部、四肢近背部那些完好無損的地方緊緊繞上了好幾圈圈,把主動脈都綁緊了以後,這才開始動手切去雲景宇背部那一大塊已經被燒焦了的肉,又小心翼翼地剔去了斷裂的脊骨兩旁快要腐爛的肉,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他的傷口。
整個過程南宮沁都專心致誌、鎮定自如的,倒是那些圍觀的雲家人,有的已經捂著腹部嘔吐了起來,有的也看不下去了,轉身就走,就連雲經綸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倒是雲凱歌輕聲道了一句:“瀾兒留下這孩子……真是不同一般。”
雲翳也讚同般地點了點頭,這種血腥的場麵,就連他們這種老手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然而南宮沁還這麼年輕,而且是作為一個女子,反而麵不改色地處理著,這倒是讓雲翳和雲凱歌等人驚訝了不少。
南宮沁好不容易清理完了傷口,又小心翼翼地把斷了的脊骨接好。
但裏麵已經斷了的神經她也是在是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