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沁從睡下以後,就一直感覺到大腦一片混沌,昏昏沉沉的,想睜開眼皮,卻發現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沉重而渾濁的呼吸聲回蕩在狹隘的屋子裏,早早就醒過來的南宮星和小黃雞麵麵相覷,看著昏睡不醒的南宮沁,一時沒了法子。
“你在這兒看著,” 小家夥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越聽越覺得不是路,再伸手摸了摸南宮沁那越發滾燙的額頭,不敢再多想了,拔腿就往外跑去:“我去找人。”
小黃雞點了點頭,兩隻爪子從早晨開始就沒停下來過,一直圍在南宮沁的身邊走來走去的,緊張程度不亞於南宮星。
齊淵和雲洛正坐在樓下慢悠悠地吃早餐,這似乎是這姑嫂倆的一種習慣了。
“舅婆!” 南宮星屁顛屁顛地跑去飯廳,一張小臉漲得紅紅的,此時正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說不出下半句話來了。
“怎麼隻有你下來了?沁兒呢?” 齊淵伸長了脖子往小家夥身後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南宮沁的身影。
雲洛也有些奇怪,這母子倆平時不都是形影不離的麼,怎麼這會兒就隻剩下這小子了?
南宮星擺擺手,一邊喘著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娘親……發燒……很……嚴重,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齊淵和雲洛聽了以後,立馬就站了起來,拖著小家夥就往樓上走。
齊淵和雲洛昨天晚上就已經發現了南宮沁在發低燒了,她們還以為隻是些小風寒引起的,而且南宮沁自己也會用藥,就用不著她倆操心了,於是今天早上也沒有去叫她,就是為了讓她再休息多一會兒,不曾想原來她是越燒越厲害。
齊淵和雲洛就這麼一左一右地拉著小家夥往樓上風風火火地趕去,小家夥被半拉半托著走,身體也幾乎要騰空了。
嘭——
齊淵首先推開房門,小黃雞被嚇得跳了起來,再一看兩個黑著一張臉的女人,趕緊閃到了一邊去,無辜地看著被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的無奈的小家夥。
推開房門的一瞬間,齊淵和雲洛就已經聽到了南宮沁那沉重又渾濁的呼吸聲了,再走近床邊一看,南宮沁的眉頭緊擰著,一顆顆汗珠密密麻麻地布了一臉,顯然十分痛苦。
“我可憐的孩子啊……”
看到南宮沁這麼痛苦的樣子,雲洛和齊淵的心都揪成了一團,雲洛從一旁拿出一條毛巾來,輕輕地拭去南宮沁臉上的汗珠;齊淵則是拿了一個盆子出來,蹭蹭蹭地就跑到樓下打冷水去了。
“來,你先把沁兒的汗都擦了,我去找老大夫要藥去。” 雲洛擦了一會兒,又把毛巾塞到了小家夥的手裏,匆匆地說了一句後,蹭蹭蹭地就往樓上跑去。
雲洛前腳剛走,齊淵後腳就踏了進門。
小家夥看著齊淵端著一盆水急急地走了進來,趕緊給她騰了個地兒放水,齊淵一放下水盆,就把毛巾從小家夥手裏搶了過去,放在盆子裏洗了好幾下,擰得剛好不會滴水的時候,再折了又折,輕輕地搭在南宮沁的額頭上。
“娘。”
雲洛也回來了,隻是身後多了一個看上去溫厚純良的藍衣男子,男子對著齊淵,輕輕喊了一句。
小家夥認出來了,這個男子就是幫自己和娘親打掃房間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