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這樣平靜卻目標明確中又走過了一個半年。

在這半年裏,殷嵌榆和羅毅都已經掌握了漢字,當然,目前他們並不知道這種字體叫做漢字。而我也終於尋到了藥方上的全部藥草,更是用土方法把藥做成了藥丸,以便於攜帶。

終於,一切準備妥當,分離的日子到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層層綠色,灑落在靈湖上,這讓湖麵上泛起陣陣淩光。這樣的美景,站在它跟前的三人卻無心欣賞。

殷嵌榆又是擔心又是不舍,“瑤兒,你當真要一個人留在這裏嗎?要不還是讓羅護衛留下來照顧你吧。”

我搖頭,“皇兄,雖說改變了容貌,一定程度上確保了安全。但是,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我這裏有白白,安全不成問題。而且,我很厲害的。所以,不用擔心我,安心的去為你自己的夢想打拚吧。”

殷嵌榆當然知道我有多厲害,不僅醫術高超,能做出巧奪天工的藥丸,更是具備一般人無法比擬的智慧。但是,怎麼樣我總還隻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這要怎麼在森林裏生活,這怎能讓他不擔心。“瑤兒,幹脆你還是跟我們一道回宮吧。”

我笑,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皇兄,我不傻,做不到的話,我不會讓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的。”

“那你要按時吃飯,別讓自己餓著,更別因為采藥而讓自己累著,采藥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去哪都要帶著白白,晚上不要出門……父皇一定會派人來的,到時候,你要經常給皇兄寫信,收到皇兄的信也一定要回……”

“皇兄。”我打斷他源源不斷的叮囑,“你再說下去,天就要黑了。而且,你跟父皇說,我不要太多人,兩個就好。”

“不可能。”他語氣肯定的說,“照顧你起居的,保護你的,最起碼也要十幾二十號人。”

我一聽,直接翻了翻白眼。要真那樣,我哪還有什麼自由可言。“我不管,你幫我想辦法說服父皇。兩個已經是我能夠忍受的底線了,本來我還想說一個都不要呢。”

殷嵌榆眼露慍色,“瑤兒,不許任性。”

我一咬牙,拚了。硬是擠出眼淚,我苦兮兮的說:“皇兄,你不疼我了,這小小的要求都不幫我。”

殷嵌榆明顯感覺自己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好了。別演了。”

“嗬嗬。”我無賴的笑,“那皇兄是答應我咯?”

殷嵌榆心裏倍感無力,手卻十分溫柔的擦掉了我臉上的淚珠,“以後不要輕易在皇兄麵前落淚,就算是演戲也不可以。”他的心一樣會疼。他猛然抱住了我,緊緊的。爾後決然的放手轉身,“羅護衛,我們走。”

羅毅恭敬的行禮,“五公主,您保重。”

我強忍著眼淚點頭,這次是真的想哭了。這個世界裏的親人啊,我認同的哥哥啊……遞上手中緊握的包裹,我對羅毅說:“這裏麵是一些解毒丸和金創藥,還有一些可能會用得到的藥方,你交給我皇兄,以備不時之需。”我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個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殷嵌榆,“羅護衛,好好跟著我皇兄,以後定不會虧待於你。以後如果有什麼事,記得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

“是,屬下明白。”羅毅慎重的回答。

我的眼淚終是忍不住的紛紛滑落,“走吧。”

看到這樣的我,羅毅的眼眶也跟著發紅,卻隻能再次深深的躬身行禮,便轉身追上了已遠去的太子。我是“君”,他是“臣”,身份有別,有些話,他不適合說。

我定定的站在靈湖邊,滿臉淚痕。直至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我才無力的倒在了一直坐在我邊上的白白的身上。它懂事的用自己的舌頭舔去我的淚珠。我緊緊的摟著它的脖子,“白白,謝謝。”

“小姐,您還有我們。”

我的眼前突然閃出四個人,我大驚,控製不住的尖叫:“鬼啊!”更是蹦起老高,直接趴在白白背上,鴕鳥般的把頭埋在白白長長的毛中。還好,殷嵌榆和羅毅兩人已經走得足夠遠了,否則聽了這慘叫,不衝回來那才有鬼呢。

四人,哦不,是四妖整體冒黑線。最後,其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很是無奈的說:“族長,說話。”

她一說完,我的腦海裏就響起了空夙的聲音,“小姐,這是妖們。”

啥?不是說不肯出來見我嗎?怎麼?壓根忘了我跟空夙是意識相通的。

這不,人家很好心的解釋道,“妖們已經認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