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仔細的幫他號脈。恢複得不錯,內出血已經停止了,斷裂的骨頭也在很緩慢的自我修複中。有了靈湖之水的靈氣幫忙,配合著我的藥,他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
我放開手,已經回來的婕研把一杯熱水放到了我的手上。我笑著對她點點頭,輕輕的喝上一小口,爾後笑容擴大,這婕研太貼心了,這水的溫度正好是我最喜歡的。我再喝了一口,對上滿眼疑惑的程展風,我歎了口氣,“別問我為什麼要救你,隻是覺得你值得救就救了。更不要問我其他的一些事情,那說起來很複雜,正好我是個很懶的人。比起那些,我比較有興趣的是你的故事。”
程展風本來一肚子的疑問沒法問出口。沒辦法,人家都說了不想說了,他也不能那麼不識趣的再問吧,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不過,他想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這是必須的。於是,他開口,“請問恩人芳名?”
“你別。”我非常不認同,甚至是驚恐的說,“我隻是個十歲大的孩子,你可別恩人、恩人的叫我,我慎得慌。不介意的話,你喚我瑤兒吧。”
所謂客隨主便,程展風真誠的說:“瑤兒,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日後有什麼需要到程展風的地方,你大可開口。”
我在心裏跟空夙說,“其實我隻是想聽他講故事而已。”
空夙很是無奈,“小姐,他在跟你說話呢。”
哦,哦。我趕緊對程展風回道,“不用啦。隻要你好了之後,在外麵不要說起這裏就行了。”否則就別怪我把你弄成白癡,我暗暗在心裏加上了這麼一句。恩將仇報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呢。
“我絕對會守口如瓶的。但是,若是真有需要到程某的地方,請你一定要找我。”
“找你?”我歪著脖子,怪他還不開始講故事,有點悶悶的說,“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找你哇?”
程展風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信任我。我的眼睛很幹淨,絕對不是那種會窺視別人東西的人。他更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此靈動清馨的氣質,絕對不是心存歹念之人所能擁有的。隨即,他把自己的事情徐徐道來。
原來,他是凝風國裏一個名叫鳳閣的組織的閣主,鳳閣則是在凝風國裏的一個龐大的雅妓組織。所謂雅妓,就是賣藝不賣身的妓女。這個組織大量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無親無故的女人或女孩,教她們各種鼓舞或者其他的技能,讓她們靠賣藝養活自己。可貴的是,這個組織從來都不會強迫那些收留的女性同胞,一切以自願為原則。
程展風是一個正人君子,在他的領導之下,鳳閣日益成為了凝風國裏不可小視的一股勢力,更有了自己一套遍布凝雨國的龐大的消息係統,這便是他之所以會被追殺的原因。這樣一個龐大的很有利用價值的組織,那得有多少忌憚跟想要把它據為己有的人存在啊。
我點點頭,算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故事”。
“這裏很安全,你就在這裏好好養傷。至於以後……不管你想要怎樣去解決事情,都得等養好了傷再說。”
我站起身,把手中的水杯遞給婕研,對她說:“你去熬些清淡點的粥給程公子食用,我會重新配些藥,你一並熬好,讓程公子在吃完粥後喝了。”
“是,婕研明白。”
程展風看我這就往房外走,趕緊說了句,“勞瑤兒費心了。”
我說了句,“程公子客氣了,這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程展風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感慨的低語,“瑤兒,你可知你的舉手之勞救的是多少人的性命啊。”
我當然不知道啦,我隻是覺得他值得救,才不管什麼前因後果呢。那多累啊,一點都不符合我的個性。
直至第五天,程展風才在赤塵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門。我善意的提醒他,“你的身上很多大傷口,雖是已經縫合,但還沒有完全長合。你千萬要小心,動作不要太大,絕對不能讓傷口裂開了,那可是很麻煩的事情的。”
我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他回應,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他。他怎麼一副風化的樣子?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那裏有白白,怪不得扶著他的赤塵臉上隱忍著笑意呢,原來是他還沒有見過白白呢。嗬嗬,又是一個被白白震撼到的人啊。
“赤塵,扶程公子過來坐著吧。他的體力剛恢複一點點,不能站太久。”
“是,小姐。”赤塵應我,扶著明顯還傻傻的程展風走了過來,讓他坐到了我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