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瑤殿內,除了皇家三人,其他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都很本分的站著,白白則是一貫的舒服愜意的趴在了我的身側。這本來說是讓我在此休息一下的,卻因我自己一點都不覺得累,而且心係疫病的情況,就出現了現在的情形。

殷城愷頻頻對我身後站著的四妖投來目光,聰明如我,知道他這是對妖們的身份表示懷疑。

“父皇,您這是看上我家婕研了嗎?”

“胡鬧。”殷城愷嗔罵。

“嗬嗬。”我捂著小嘴,笑得開懷。

“您也別看了,瑤兒跟您說吧。這四個人呢,就是我之前信上所說的那些追隨我的人,本領都很高,我卻不能說出他們的身份,這是他們師門的規矩。”真真假假的說法,我相信定能糊弄過去。

果然,殷城愷倒沒有懷疑我的說辭,卻還是對著四妖說了句,“不要傷害朕的寶貝公主,否則,朕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嘟著嘴巴,不依了,“父皇,您怎麼可以這樣威脅人家啦。”

一個王者能夠這般的看重親情,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感動是一回事,不喜歡這樣的威脅是另外一回事。還好殷城愷寵殷瑤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見我這般不依,趕緊收起眼中的冷厲,“好好好,是父皇錯了。”

我眨眨眼睛,調皮的說:“那您以後都不可以再這樣對瑤兒身邊的人了哦。”

“好,朕的瑤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父皇。”殷嵌榆有點無奈,“您這樣會把瑤兒給寵壞的。”

殷城愷眼珠子一瞪,“朕樂意。”

殷嵌榆被堵得沒話說,爾後卻意識到,好像自己也是如此般的寵著我呢。這讓他釋懷的笑了。

看這話題越來越偏離主題……“父皇、皇兄。”我把兩個人的注意力拉回來我這邊,引上主題上麵去,“疫病,疫病!”

倆父子臉上表情一變,變得異常的凝重。我一看這情形,猜測這疫病應該是會比我想象中的來得嚴重。這讓我不得不問了,“父皇跟皇兄都有讓禦醫看過了嗎?”雖然我早已經通過中醫中的“望”,看出了他們的氣色很正常,卻還是有點不放心。

看兩人都點頭,我就省了心,也就不親自再去給他們號脈了。我想了想,接下來就該是……“皇兄,你仔細的跟我說說這疫病的情況。”

殷嵌榆回憶了一下,徐徐道來,“三天前,宮裏設宴,宴請各方人士,包括凝雷國的使者。正因為如此,父皇特許大家可以在宮中留宿一宿。可是次日一早,所有的賓客都出現發熱、頭痛、全身倦怠的症狀,當日下午便轉為了水痘疫病,連帶還有好些沒有參加宴席的人也陸續都染上了。就這三天的時間,已經有兩百一十五人染上了此疫病。”

我大驚,“這麼多?”

殷城愷接過話,“麻煩的是凝雷國的使者也在其中,並且已經死亡了二十三人,而整個禦醫院卻束手無策。”

我右手托著腮幫子,甚是不解。太奇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一群人同時患上水痘的。不行,我轉頭對上殷嵌榆,“皇兄,你帶我過去,我得給患者號脈。”

“不行。”

“怎麼了?”我不解的看著異口同聲阻止我的倆父子。

殷城愷非常認真的看著我,“這是疫病,禦醫都說沒法醫治。你既然知道如何醫治,直接把方法告知禦醫便可,朕是絕對不會允許你接近患病的那些人的。”

“父皇。”我是知道一般人對於“疫病”會心存恐懼,問題是,我並不是一般人,而是21世紀新好青年。“情況跟我所知曉的有所出入,我必須親自去查看才能做出判斷,並找出醫治的方法。”

“萬一你感染上了怎麼辦?朕不許你去。”

殷城愷絲毫不肯鬆口,連著一邊的殷嵌榆也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你們不用擔心,隻要不接觸到患者的唾液和皮膚,是不會被傳染上的。”我耐心的解釋。

“你確定?”殷城愷半信半疑。

而殷嵌榆也是不怎麼相信的道:“瑤兒,你該不會是為了讓我們同意,才編出這麼一個謊言來吧?”

我黑線。話說,我像那種不顧自家性命,逞一時之快的人嗎?

“父皇,我確定。皇兄,我沒編理由,我說的都是真的。”

父子倆相看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方麵覺得該支持我相信我,另一方麵卻打心底裏擔心我的安危。我看著他們一臉掙紮的摸樣,覺得自己很幸福的同時,卻也不敢忘記了自己是個醫者。既然自己有能力結束這場疫病,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的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