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我亮晶晶的眼扉,殷嵌榆嘴角帶笑,寵溺的說道:“瑤兒,這另一半呀,是凝雷國的國主向你求醫一事。”

我小臉一跨。“啊,是這個呀。無趣。”

殷城愷好笑的說:“你這丫頭,總想著找事情鬧騰。”

“父皇,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哦。”我義正言辭的反駁,“鬧騰不是這樣用的哦。而且,你怎麼能夠說瑤兒鬧騰呢!瑤兒可一點都不鬧騰,瑤兒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罷了。”

“施藥救人不就是你能夠做的事情嘛,你怎的又說無趣呢?能夠說出無趣二字,不正好說明了你自己是個愛鬧騰的人嘛!”

我抬頭挺胸,嚴肅的解釋道:“無趣,是說世人總愛把人冠上‘神’這個字。我——殷瑤兒,隻是醫術比一般人高罷了,看看,世人就聲聲神醫神醫的叫著,連一國國主都這般盲目的聽之信之,拋下國家大事前來求醫!這還不是無趣嗎?”再說了,我能有這樣的醫術,那可是因為有了瑤醫祖祖輩輩的奠基才得來的。神醫嗎,我可不敢擔,算來算去,我也隻能算得上是個“不錯的學生”罷了。

緩口氣,我繼續說道:“沒錯,我是能夠治愈一些常人無法治愈的病症,但,那也不代表了,什麼病症疼痛我都能夠治愈的呀,不都是要具體看過了才知道的嘛!最討厭人來瘋了!”

“人來瘋!”殷城愷大笑,“哈哈……瑤兒用詞精辟獨到呀……哈哈……”

殷嵌榆倒隻是輕笑,卻問出了重點。“既然如此,為何當初瑤兒要應予呢?”

我眉頭一挑。“醫者父母心,我不會隨便放棄任何一個值得救治的人。至於他是否值得我去救,那就得親自見過了他之後才能定奪了。”

這一刻,父子二人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驕傲與寵溺。

對,這就是他們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上的人兒。雖愛鬧,卻也愛笑;雖常露霸氣,卻也天真可愛;雖性子難以捉摸,卻絕對是個心性單純善良的人兒……

嗯?怎麼這麼安靜?我不解的看向兩人,“怎麼了?”

兩人默契的搖頭。

殷嵌榆伸手摸摸我的頭,說:“沒事。”

眼光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掃視,最終在看不出來任何端奕的情況下,我相信了這個說辭。“哦。”

“瑤兒,蓉妃和你四皇姐的事情,父皇和你皇兄都已經聽說了。你做得很好。”

殷嵌榆緊接上殷城愷的話說:“是啊!瑤兒,這多虧了你了。皇兄都不知道要該怎麼謝謝你了。”事情是因他而起,而他卻無法自行解決。還好,他有一個異常出色的妹妹。

眉頭一緊,這話聽得我不高興了。“皇兄,我生氣咯。”那不是,這麼生分的話,是兄妹之間該說的話嗎?我沒有掉頭走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哈哈。”殷城愷笑得眼睛都彎了,“榆兒,父皇勸你還是趕緊跟寶貝兒道歉吧。省得待會兒她真要是生氣了,你可就難過了。”

“嗯哼。”我等著呢。

“咳。”殷嵌榆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認命的道歉,“瑤兒,是皇兄錯了,你別生氣呀。”其實,他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這個妹妹是有多看重親情啊,父皇知道,他不也是很清楚嗎。自己說了這麼見外的話,是該道歉來著。

“下不為例。”我酷酷的開口。

“好。”殷嵌榆寵溺的說,“隻要瑤兒不生氣,說怎麼就怎麼。”

“這還差不多。”我笑了。被親人疼愛的幸福感,迅速漲滿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說我任性也好,話我驕縱也罷。我就是這樣了,一個極度看重親情的人。

“父皇。”我轉向殷城愷,“我已經讓師傅全權負責這件事情了,四皇姐她們很快就能夠痊愈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件事情就會落幕了。父皇,還望您,讓這件事情真正的落幕。”我相信他一定能夠聽得出我的意思。

這件事情,雖因皇兄而起,但是,這些年來,四皇姐等眾人,對皇兄所做之事,以皇兄在父皇心裏的地位而言,父皇的心中,定有不滿,而且不少。所以,能讓這件事情真正落幕之人,隻有父皇一個人。

殷城愷怎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對我點點頭,鄭重的承諾道:“瑤兒放心,父皇定讓此事到此為止。”

我依著元尊殷瑤兒的記憶,對他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謝父皇。”

惹得殷城愷一臉的無奈,卻也眉角帶笑的。“你這丫頭,就是古靈精怪。”

我可愛的吐吐小舌頭,坐回了白白的背上,兩隻腳丫子晃呀晃的。唉……這個當殷瑤兒當久了,這些孩子氣的動作表情,我是越來越多了。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時代的自己。這……怎麼說呢……奇怪卻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