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夏突然驚醒,“完了完了,上課要遲到了!”
可是揉眼一看,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夜霧車內,一旁還坐著禦月正在喝奶看書。
安夏下意識的先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已從睡衣換成了校服,頭發也已經梳好了,她頓覺放鬆下來了。她湊近禦月看了眼他手上拿著的書,問,“你在看什麼啊?”
禦月將書冊遞給她,“這是白虹和紫霓讓我給你的。”
安夏接過書冊,才發現是昨夜臨睡前讓紫霓和白虹寫的土地神與眾神的恩怨情仇,她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在這片土地上共同生活著一些地神,最為人們熟悉的是土地神和財神,其餘的還有灶神,山神,河神,門神等。眾神各司其職,維護著人間的繁榮與發展,除了土地神會因為各種事態會聯係諸神幫忙外,大家其實很少全都聚在一起,上一次地神們齊聚一堂還是在土地神突然失蹤的第一周的時候。
在此之前,土地神與眾神關係始終和諧,但與灶神關係最好,土地神細膩周全,灶神豪爽大方,兩位性格迥異,卻十分投機,鐵哥們似的酒友與吃友,兩人沒事就聚在一起研究怎麼吃好喝好,各種料理層出不窮,其中不乏黑暗料理。
說了最好的那就免不了最差的,財神因著現在供奉的人最多,心氣最高,自認應該統領所有地神,沒事就找土地神的麻煩,而作為上神後土傳人的土地神始終保持公正態度,告誡財神要公平待人,切勿讓凡間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財神對此充耳不聞。
誰料在後來的一次人間暴亂震驚天界,上神考察後發現是凡間兩極分化嚴重,富人濫用不合格產品,極度壓榨勞動力,導致施工事故,最後引發暴亂,為此財神被罰了俸祿和禁閉。
財神始終堅持認為,如果不是土地神打了小報告,區區一個小事故如何會引起天界的關注呢?
對此,土地神三緘其口,搖頭歎息。
所以,當土地神失蹤,眾地神齊聚一堂時,財神第一個想的就是機會來了,一定要上告天界,治他個擅離職守的大罪,罰其入世,自己就有機會上位了。
孰料當日不僅來了渝城的眾地神,還來了月老,百花仙子,太上老君,陸壓道君這四位上神。
最後呐,財神當然沒有如願的上告天界,統領地神們,但實際上在空缺土地神的這二十年,他無形中成了渝城的最高統領。
所以聽聞新土地神的出現,財神立馬聯係了眾神名義上去拜訪,實則就是去給個下馬威。
安夏合上書冊,問禦月,“你怎麼看這事?”
禦月放下手中的奶杯說,“這要看你準備當多久的土地神了。名義上而言,你現在隻是見習土地神,有一年的見習期,如果你隻準備當這一年,那麼表麵維係好過得去就行,可如果你是要長久的當下去,那就要讓他們從內心深處恐懼你。”
安夏盯著禦月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言不發,盯了半天後,撲哧一聲笑了,而且越笑越誇張。
禦月被笑的皺起眉頭,不悅地問,“你笑夠了嗎?”
安夏立馬收起笑,用手指撫平他的眉頭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笑嗎?”
禦月被她突然的舉動弄的頗為不自在,揮開安夏的手說,“你人傻。”
安夏搖搖頭,不氣不惱地說,“你才傻,說什麼從內心深處恐懼你,你覺得用妖魔那套就能對付這些老神仙?而且,你應該也不是靠這個在妖魔兩界橫行的吧,因為昨天在浮生客棧,我看那些妖除了怕你還有很多敬畏在裏麵。對了,你玩過沙嗎?”
禦月搖搖頭。
安夏拿出靈符,指尖運氣,寫下沙字,瞬間手上出現了一把沙子,她接著說:“你知道嗎?沙子如果太幹是壘不出城堡的。”接著安夏從桌下拿起茶杯往沙裏倒了點水,道,“可是我加一點水後,沙子就能粘在一起了。”
她宛然一笑接著說,“現在這些地神就是這樣的一盤散沙,而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加一點水,讓他們能成為堅固的堡壘守護好這片土地。我昨晚已經讓紫霓白虹放出消息說你和我簽訂契約了,估計他們會安生一段時間,我想趁這段時間先把神力提高,然後幹點土地神該幹的事,最後把他們逐個擊破。我說過,哪怕是一天,我也會當好這個土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