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因著這簡單的四個字,安夏的心不由抓緊了,她忐忑的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兩個人,不,應該是鬼差!
兩人之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常滿麵笑容,身材高瘦,麵色慘白,口吐長舌,其頭上官帽寫有“一見生財”四字,予感謝並對恭敬神明之人以好運,尊之曰“白無常”。對男性吸其陰魂,對女性散其陰魄。
另一人身穿黑色長袍麵容凶悍,身寬體胖,個小麵黑,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意為對違抗法令身負罪過者一概無赦,尊之曰“黑無常”。對女性吸其陽魂,對男性散其陽魄。
這就是黑白無常啊,看著是挺瘮人的,不過今天來這也就是為了跟黑白無常搶人!
隻見黑無常率先開口,“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來者何人,速速退下!”
安夏輕輕地將陸夫人放平在地上,經過了她短暫的處理,又有回魂丹保護,陸夫人此刻沒有任何危險,她落落起身,開口說,“我是新上任的土地神!”然後指著身旁的禦月說,“這是我的神使!”
黑白無常行了一個禮,繼續前行準備接引陸夫人的魂魄進入陰間,以便入世輪回。誰料,眼前二人直愣愣的擋住他們的去路,他們往左,這土地神也跟著往左,他們往右,這神使也往右,黑白無常對看一眼,這是來者不善,要搞事情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白無常因著自己那張臉,露出的笑意也特別詭異,他試探著,“小的奉命和黑無常接引這女人的魂魄,以便她入世輪回,以後再投個好人家,不知二位在此有何貴幹?”說著白無常就打了一個嗝,呼出來的全是滿滿的酒味。
有何貴幹,是當然不能現在告訴他們的,畢竟這是她和禦月經過反複研究,最終確定出最合理的方案,事情是這樣的,因為而土地神知曉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生死日期,所以安夏專門關注了陸夫人和陸老的情況,原本陸夫人會因病而逝,陸老思念成疾,鬱結於心,沒兩年就跟著去了。
可如今安夏插手要管這樁事,陸夫人也確實因為回魂丹而恢複了健康,兩人的死亡軌跡也就變得不一樣了,隻是黑無常那句話還是對的,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所以,這就成了他們和閻王之間的一場時間的角逐賽,他們無法預知陸夫人因故而亡,卻知道閻王那和他們一樣是一定會準時準點出現的,隻要拖過了今天,閻王就一時半會不能再讓陸夫人去到另一個世界。
安夏此時,不急不慢的拿出手裏的生死記錄譜,在今天這一頁認真翻查了一會,抬頭逼問著白無常,“白無常,我的本子上可沒有記錄今天是這女人的死期啊,你該不會是喝多了,搞錯了吧?”
黑白無常滴溜著眼睛,互相聞了一下對方身上的氣味,嗯,酒味是有點重,因為來自陰曹地府,所以,他們常常用喝酒的方式來驅散身上的陰氣,有好幾次也確實因為喝酒誤了事,難道,今天又喝多了?
黑無常蹭的一下跳起來,將白無常的帽子給打歪了,語氣不善的教訓道,“我讓你別喝那麼多,你非不聽,差點又誤了事,回去又要被罰,趕緊走吧,去接下一個人!”
而白無常可憐巴巴地捂著頭,扶正帽子,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冊子,翻了兩下,指著上麵陸夫人的名字,對黑無常說,“自從上次被罰以後,我都把無常薄帶在身上,記錄了每天的工作行程,你看,許凝樺,這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寫著,哪裏有錯啊!”
許凝樺就是陸夫人的本名。安夏沒想到黑白無常比禦月說的要謹慎這麼多,想來,這下沒那麼容易保住陸夫人了!
黑無常仔細看過無常薄,既然自己沒有錯,那土地神雖是真的,可土地神手上的生死薄肯定有假,這兩人又一直阻攔他們前進,肯定有問題,黑無常凶神惡煞地舉起專門捉弄惡鬼的鐐銬,張牙舞爪地說道,“時辰已到,請土地神大人速速退下,不要妨礙小的接引亡魂!”
安夏此刻立得猶如泰山,毫不懼讓,她淡然一笑說,“如果我不退下呢?”
黑白無常望了一眼對方,神情跟著嚴肅起來,他們舉起自己慣用的鐵鏈和鐐銬,說,“那小的就得罪了!”
安夏往後一退,氣勢不減的說道,“許凝樺這個人,我要定了!有本事就來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