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袁緣懷裏的鄭瑤,剛開始還是輕微抽泣,慢慢低聲嗚咽,最後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我的孩子……沒了……”
在這個時候,鄭瑤沒有哭自己,沒有哭背棄她的男人,也沒哭那個當街羞辱自己女人,她隻哭那個還沒出生的無辜孩子。
袁緣輕輕拍著她的背,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湯鈞錫……”鄭瑤念著那個男人的名字,蒼白的唇瓣上緩緩勾起一絲陰狠笑意。
“無論你以後打算做什麼,都要先養好身體才行。”袁緣見她的精神稍微恢複了些,連忙端起桌子上的紅糖水遞到她嘴邊,“隻要不是違背法律和基本道德的事情,我都會盡量幫忙。”
雖然袁緣厭惡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但她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被那樣涼薄無情的男人侮辱厭棄。
鄭瑤借著袁緣的力量緩緩坐起來,分了三四次喝完一杯紅糖水時,額間已滲出細密汗珠兒,“袁緣,謝謝你。”她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直到袁緣離開,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袁緣看著鄭瑤緊閉的雙眸,猶如蝶翅般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淚珠兒。
回家的路上,袁緣坐在出租車裏抬頭看著天空發呆。
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一輛騷紅的跑車突然停在她右前方,袁緣習慣性的先看了眼車牌,居然是餘航的車,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女孩兒。
等到紅燈變綠,出租車起步時,袁緣卻看到副駕駛上坐著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涼子鋪裏麵氣質姣好的小姑娘安涼。
袁緣重重的揉了揉兩下頭發,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變得那麼陌生,甚至有些恐怖。
安涼的出身她不了解,但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開一家店鋪,想必她的身家也不會太低。
既然不缺錢,那為什麼會坐在餘航的車裏呢?
“應該是我想多了,他們可能是親戚也說不定。”袁緣想到這裏,苦笑搖頭,希望自己趕緊把這些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年輕的出租車司機透過觀後鏡看著袁緣,笑著寬慰道:“妹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其實生活就是這樣,隻要咬咬牙,就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袁緣麵對這種突然被安慰的情況,有些哭笑不得,她看著前麵那個板寸頭的年輕背影,剛想開口,就被打斷。
“人活著如果真的一帆風順沒有波瀾,那和死水又有什麼區別呢?你看現在各種偵探、盜墓、宅鬥、仙俠類的小說那麼火,就是因為現代人都在不斷地追求著新鮮和刺激。”年輕司機見袁緣沒有接話,以為她是沒聽懂,繼續解釋道:“如果人真有自己說的那樣喜歡平淡安定的生活,那些所謂的小說、影視裏就不會出現那麼多血腥暴力的情節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袁緣聽著司機的話,突然想到湯鈞錫在離開鄭瑤家時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他和鄭瑤在一起,不過是想從彼此身上尋找新鮮和刺激而已。
袁緣緩緩閉上眼睛,閨蜜**離婚,鄭瑤成為了令人所厭惡的小三。
那自己和後來以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會不會因為天長日久的相處而彼此缺乏新鮮感?會不會因為自己半老徐娘之後,色衰而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