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大哥又被爹叫去做什麼勾當了?”劉鳴啟今天起了個大早,去後院向大母問了安後,才得知父親,劉士維和大哥劉鳴風離開鳴溪鎮往清風觀去了。用早飯時,劉鳴啟忙向埋頭吃飯的二哥打聽兩句。
二哥劉鳴興依舊隻顧吃飯,對劉鳴啟的問題充耳不聞。胡亂揀了幾塊點心就著粳米粥吞了下去,劉鳴溪巴巴地望著一邊上細嚼慢咽的劉鳴興,待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劉鳴興這才放下了碗筷,招了招手,一旁的仆從忙遞過了白布巾和香茶來。搽了手,用香茶漱了口後,劉鳴興這才開口搭理起自己的幼弟來:“過些日子,天策府便要開山門挑揀後輩,大伯便讓父親前去清風觀與靈虛道人打點些消息門路,大哥便也陪同一塊兒去了。”
劉鳴興話老是慢條斯理的,劉鳴啟不禁是邊聽邊急,自己本來還算沉得住氣的,可在這位二哥麵前,總是一副抓耳撓腮的毛猴樣子。“天策府修士盡是些書蠹腐儒,大伯想讓我們全去啃書本不成?”劉鳴啟聽得內情,大是不以為意。
“你懂些什麼!”劉鳴興差點沒一巴掌拍在自己這位幼弟的腦門上,“天策府書藏過萬,瀚如煙海,法決藥理,道藏典籍,地理方誌,史冊詞賦無所不容,這些對於修道之人可是大有裨益的。”二哥師承清源先生,可不就是天策府的修士,自己這麼一說,不就是在罵他是個書蠹腐儒嘛?劉鳴啟腦子一轉,立馬低下聲氣來:“二哥說的是,小弟適才失言了。”
“好了,我也懶得和你費口舌,這幾日族內盡是忙天策府選拔這件事的,也就你一個人不當回事。劉鳴興喝罷了茶,就起身走了。劉鳴啟討了個沒趣,更對天策府沒了好感,還不如出去耍耍呢,想到這兒,劉鳴啟頓時來了精神,回屋拿了錢袋便直奔鎮上去了。
鳴溪鎮地處乾越國靈州東南地界,物產豐饒,又近靈江口這個乾越國的交通樞紐之地,所以人煙阜盛,街巷林立,倒似一個州府一般,又因青牛溪流過而得名鳴溪鎮。劉家三公子劉鳴啟出了家門便直奔西津口去了,那裏是水陸碼頭,魚龍混雜,但卻是個消遣的好去處。劉鳴啟慢悠悠地溜達到了西津口東瞧瞧西看看地觀瞧著市井人物風俗,覺得挺好玩,自從不久前滿了十五歲後,不必再去族學裏了,劉鳴啟幾乎天天都要去鳴溪鎮街上去逛逛,但總也看不夠。
一路溜達到了碼頭附近,劉鳴啟進了旁邊的伯倫酒樓,徑直上了三樓,伯倫樓一樓是大酒鋪子,是給普通食客準備的,一般是旅人和碼頭上接活兒的苦力在一樓吃喝,二樓則是給有錢人家準備的,設有雅座兒雅間兒各方擺件兒等等,而三樓則是給修士們準備的。劉鳴啟雖然還未拜師,還算不得修士,不過卻是本鎮修士大族劉家的十二公子,自然也受到了伯倫樓的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