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莽夫,指的是粗率冒失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從這點上說,三個斷命堡外堡的幫眾,粗獷的外貌看上去像莽夫,卻還是有點智慧,否則也不會算計到張笑龍,讓自己逃跑。張笑龍外貌看上去不像莽夫,但他粗率冒失的行為倒像是莽夫了。
江君郎不願繼續在此逗留,站起身帶著何魚走了,兩人已經吃好喝好,必須得趕路了,也是因為斷命堡的人可能會找來報複,江君郎雖不害怕,卻不想隨便將自己和何魚置於危險的境地,尤其是何魚,如果那三個粗獷漢子帶著幫手找過來,何魚就會有危險了。
當江君郎和何魚分別騎著褐血馬和黑血馬離開的時候,張笑龍驚奇了一下,沒想到兩人竟都騎著好馬,尤其是何魚的那匹黑血馬。
張笑龍也沒再逗留,騎著自己的白馬,跟上了江君郎和何魚。
“駕……駕……駕……”江君郎和何魚繼續快馬加鞭,朝著北方的江口城策馬奔騰,由於這是一條偏僻的山林裏的道路,有些崎嶇,路上不僅隨處可見雜亂的落葉,甚至偶爾還會在山路上遇到一塊凸起的淺褐色樹根,不過兩人騎的褐血馬和黑血馬都是好馬,即便是在這樣崎嶇的山路中奔跑,速度也比尋常馬匹要快不少。
“駕……駕……駕……”騎著白馬的張笑龍也快馬加鞭,跟上了江君郎和何魚,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騎著一匹白馬策馬奔騰,腰間一把光鮮亮麗的劍不斷晃動,這畫麵看上去,顯得張笑龍還真有幾分少俠的風采。
何魚回頭望了眼跟上來的張笑龍,對江君郎道:“我想殺了他。”
江君郎淡淡道:“這人雖討厭,也不至於該死,何況他是武修,劍法又玄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甩了他就好。”
何魚點頭,她自己都沒發覺到,現在的她已經會情不自禁聽江君郎的話了,原因就在於海盜來襲的那晚,江君郎展現出了威嚴的將官,贏得了何魚的信任和敬畏,也在於那晚江君郎救過何魚,何魚嘴上雖沒說過感謝,心裏卻一直記著這事兒。
於是,江君郎和何魚繼續加快了馬的速度,讓兩人都詫異的是,當兩人的褐血馬和黑血馬加快了速度,張笑龍的白馬竟也加快了速度,而且就在此刻,騎著白馬的張笑龍突然超過了江君郎和何魚,經過兩人時哈哈笑了一聲:“雖然你們二人的馬不錯,但我張笑龍大俠的這匹馬可是一隻妖獸學徒。”
江君郎仔細觀察了一下張笑龍的白馬,果然從這匹快速奔跑的白馬身上感應到天外元氣的聚集,從聚集的天外元氣的程度上判斷,這匹白馬應該是隻中期的妖獸學徒,這種馬類的妖獸學徒在強力奔跑時會在身上聚集天外元氣,所以江君郎此刻才發現這點。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江君郎輕聲嘀咕。
張笑龍不僅是個武修,而且修煉了一門品級不低的玄奇劍法,騎的又是一隻馬類的妖獸學徒,經驗告訴江君郎,這個張笑龍的來頭一定不簡單,不過江君郎可沒有要深究的想法,無論對方什麼來頭,對江君郎而言,都隻是個匆匆的過客,如果這少年過客當真惹怒了江君郎,在這荒郊野嶺,江君郎不介意殺了他。
“我的戾氣很重啊。”想到自己不介意殺了張笑龍,江君郎在心裏默默感歎一句,他知道,他的這種戾氣一半是前身傳給他的,一半則是他這段時間在小漁村的生存經曆所培養出來的。
江君郎繼續跟何魚一起,快馬加鞭朝著北方馳騁,張笑龍則一直跑在兩人前麵,卻又故意沒將兩人甩得太遠,時不時還回眸用炫耀的目光望一眼何魚,或用挑釁的目光望一眼江君郎,心裏感到這種行為很有趣,能讓何魚愛慕,也能讓江君郎嫉妒,卻不知道江君郎和何魚都已經當他不存在了,任由他在前麵不斷進行著一個人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