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十一月十四的深夜,身在江南國江口郡臨海城小漁村的江君郎,不知道有一個未來會跟他發生密切關係的人今夜正在殺人,這人現在身在龍江中遊的莽漢河的河岸上,這片河岸位於獸騰帝國境內。
冬季的深夜,氣候寒冷,十四的深夜,明月高懸。
清冷的月光飄飄揚揚散在遼闊浩渺的大地,然而大地太大,總有月光顧及不到的地方。
好比莽漢河河岸上的這片竹林,竹林之上是有月光的,大半都被繁盛叢生的竹葉給遮蔽,以至於下麵的林間小道顯得有些幽暗,黑壓壓的夜色得以湧動暗流。
幽暗的地方往往容易滋生黑暗的事物。
四個人正快步穿梭在竹林裏,其中兩個穿著緊身黑衣,臉上戴著黑色麵罩,露在外的雙眼散射出陰狠的睛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兩個黑衣人聯手抓著一個年輕女子,女子穿一襲絢麗裙衫,靡顏膩理,身材玲瓏突兀,加上一身撲鼻的胭脂香味,帶著種對男人頗為強烈的誘惑。
如此誘惑的女子,卻被兩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狠狠夾著,強行拖曳著前行,發髻淩亂,麵色慘白,裙衫上有些裂口,一雙做工精致的繡花鞋遺落了一隻,剩下的一隻趿拉在她的玉足上,不斷在覆滿塵埃的落葉上扭曲變形著滑動。
兩個黑衣人身前有個穿深色錦衣的中年男子,名叫郝有金,相貌醜陋,在黑色麵罩的遮擋下此時沒露在外,袒露無遺的是他那發福的身材以及很是虛浮的眉宇間的精氣神,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緣故。
郝有金跑得氣喘籲籲,樣子滑稽狼狽,常年浸泡在酒色中的他,如今即便在床榻上跟女人銷魂往往都會力不從心,身子骨哪能經得住遠距離的跑動,然而神情舉止流露出此時此刻的郝有金有多麼激動。
盡管郝有金跑得很累,一旦想到覬覦多日的女妓已被自己劫擄,隻要堅持一會兒到了大渡城,便可暢快淋漓地將這個名叫雅雅的女妓蹂躪一番,憑借自己的身家,加上一些強行手腕,日後多半可將這女妓馴服得如同寵物,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他便如同打了雞血,再累也能憋出氣力。
美中不足的是,郝有金有些擔憂,想到停泊在莽漢河上那艘豪闊奢靡的舫船,他就有些心神不寧。
郝有金不斷安慰著自己:“無非是一家妓舫和一群女妓罷了,有什麼好怕的,別說今夜我行事隱蔽,即便事後被紅藝舫查出又能怎樣?我就不信她們那些隻懂得在床上放浪的娘們還敢跟我叫板!”
“他娘的,給我快點,再拖拖媽媽小心老爺我扣你們賞錢!”郝有金轉身催促著那兩個黑衣人,明明是他自己跑得慢,反而責怨別人。
黑衣人對這種行徑早見怪不怪,沒有怨恨,不敢怨恨。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得令嘞,老爺你就放心吧,這小女妓是跑不掉的。”
另一個黑衣人笑道:“我說老爺,這小女妓真夠水靈,跟她比起來,你之前玩過的那些個娘們簡直都成了庸脂俗粉。”
郝有金暗自得意,口上斥道:“少囉嗦,不水靈的話,老爺我會做這種綁人的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不就是想多要賞錢麼,老爺何時虧待過你們,隻要跟著我好好幹,行事利索些,我擔保你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謝過老爺。”兩個黑衣人趕忙應聲。
郝有金轉向被劫擄的雅雅,猥瑣的目光宛如鋒利的刀刃,要將雅雅給活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