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說起話來自然會更加狂妄放肆。
一個年輕的水鬼塢幫眾,一邊用頜下的短髭蹭著身邊女妓滑潤的胸脯,一邊嘲笑道:“什麼狗屁紅藝舫,什麼狗屁羅大家,無非是個鴇母罷了,還稱什麼大家,別人怕她,我們水鬼塢可不怕,這不,昨日我們少幫主一出動,她頓時就蔫了。”
宕謨奎趕忙奉承:“正是正是,咱們水鬼塢雄風蓋世,豈是一個小小的妓舫能夠抗衡的,昨日咱們不直接滅了紅藝舫的女妓們,已經算是咱們的少幫主宅心仁厚了。”
八字還沒一撇,宕謨奎似乎就將自己當成水鬼塢的人了,口口聲聲都是“咱們水鬼塢”,臉皮夠厚。
另一個水鬼塢幫眾不以為然:“此話錯了,霸占紅藝舫是肯定的事,但那些女妓們我們可不會滅殺,不拿來好好享用一番,實在是愚蠢至極了。”說著,這人還不忘跟身邊的女妓親了個嘴兒。
宕謨奎連連點頭:“說的對,咱們水鬼塢的人可一點都不愚蠢,這等好事竟都被我給忽略了。”
第三個水鬼塢幫眾接話:“那麼多美豔女妓啊,等我們幫主和少幫主霸占了紅藝舫,肯定會賞幾個給咱們弟兄,到時就能好好享受豔福了。”
宕謨奎道:“那是,到時想怎麼玩弄她們就怎麼玩弄。”
第四個水鬼塢幫眾麵露猥瑣:“昨天咱們少幫主綁回的那個女妓真夠嬌豔的,我都不敢看她,看一眼就會心癢難耐,若是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了,少幫主肯定不會饒我,畢竟她是少幫主看中的女人啊。”
“我知道她,好像叫什麼黃嬌來著,她可是紅藝舫的頭牌藝妓,這樣的女人你就別想了,即便少幫主不要,幫主見到她估計都會心動,哪裏有你小子覬覦的份兒。”第五個水鬼塢幫眾道,目光隨即轉向宕謨奎:“對了,昨日我發現那黃嬌本坐在你身邊,想必你這家夥已經享用過她的身子了?真是羨慕你啊。”
宕謨奎聞言暗自苦笑,他雖早有了這份心思,也多次花錢競得黃嬌給他陪酒,卻遲遲沒能將黃嬌給弄到床榻上去,如今既然黃嬌被尢桑看中,在他想來,以後自己多半是沒機會了。
擠出笑臉,宕謨奎端起酒碗高聲道:“來,咱們再幹一碗,幹了這碗酒,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還請各位兄弟能多多幫扶一下鄙人,當然,日後如果我宕謨奎撈到什麼好東西,定會跟各位兄弟一起分享。”
五個水鬼塢幫眾嘩笑一聲,紛紛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間包房的窗戶外,此時正潛伏著一個身影,宛如一個鬼魅,又如一隻蜘蛛,緊緊粘附在窗戶邊的牆壁上。
此人是個十八歲的年輕男子,雖發育得八九不離十,身材卻瘦弱,相貌也比較普通,身上穿著一套黑色勁裝,臉上還綁著一條黑色麵巾。
正是仇生!
仇生悄悄潛入平安鎮後,便開始覓尋水鬼塢幫眾的蹤跡,很快發現了朋來酒樓,這家酒樓就坐落在距離江岸很近的地方,而且也是平安鎮最高最好的建築,待到仇生走近,立刻聽到一陣喧鬧嘩笑聲,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