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夜,這是十二月十五的黑夜,是個十五月圓之夜!
望湖樓的一座湖畔別墅中,一個傾國傾城的絕美佳人出現在江君郎麵前,正是吳佳人。
根據當初跟吳佳人的約定,今天上午江君郎去了一趟北護國府,作為護國軍副統領的吳佳人在北護國府辦公,不過吳佳人可不是能輕易見到的,但當江君郎對門口守衛通報了自己的姓名後就立刻見到了吳佳人,顯然吳佳人早有安排。
上午隻是簡答見了一麵,吳佳人說夜晚會到望湖樓找江君郎。
所以今夜吳佳人找來了,一段日子沒見,吳佳人還是那麼美麗,讓江君郎看著就有些心動。
當即,江君郎給吳佳人輸入一道仙氣,治療起了她每月十五月圓之夜都會發作的灌頂遺患。
……
此時,金陵城城東,朗仔的出租屋。
房屋外月色清澈如水,房屋內卻幽暗一片,幽暗之中,朗仔從床上爬起,點燃一根蠟燭,就著燭光打量了一眼這間出租屋,房間本就很小很破舊,加上昨夜被他的狼化弄得混亂,朗仔現在覺得這裏看上去就像個豬圈,兀自感歎:“此前的我究竟是怎麼在這種地方活下去的?”
不過朗仔又覺得,這種豬圈般的地方,竟還顯得有那麼一點點詩意,一種頹廢的詩意。
朗仔雖沒上過書院,卻通過勤奮自學有了一定的文化素養,尤其是喜歡詩詞,其實他喜歡的是一種詩意,他想要詩意地活著,他覺得,已經成為狼妖的他,本身就帶著詩意了,一種妖孽的詩意。
他的人生,已然變成了一個狼性的人生。
他要這狼性人生凶猛而富有詩意。
他要以這樣的一種狀態投奔滾滾的紅塵。
朗仔暢快地洗了個澡,換了身比較幹淨整潔的衣衫,也隻是相對於他的其他衣服而言,朗仔在一個小小的破銅鏡前將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將雜亂的頭發梳理整齊,胡須都掛了幹淨。
朗仔隨即走出了出租屋,走到大街上,離開出租屋所在的城東,前往金陵城的城中心。
城中心一如既往一片繁華,燈紅酒綠,一派旖旎景象,走在人流中的朗仔,不由覺察出自己的寂寞,不過這種寂寞此時已經對他造不成多大威脅,反而被他當成了一種享受。
他默默告訴自己:“容易感到寂寞並不代表我多麼脆弱,相反,它能夠讓我以一種獨特的姿態活在這個人間,這個滾滾紅塵,今日以前的我被生活侵淩,而從今以後的我將不願受到它的欺辱,相反,我要讓我的生活給我滾起來,我要讓我的人生在這個滾滾紅塵中也瀟瀟灑灑地滾起來!”
朗仔直接來到了望湖樓,昨晚他在這裏時還顯得那麼傷感,今夜來到這裏的他卻是覺得無比快慰。
因為今夜的他已經不是昨日的他了!
昨日的他,從望湖樓辭職的時候是那麼落寞無助,那麼卑賤,仿佛被人給趕出來的,而今夜他的狼性人生就將從望湖樓開始出發,這是很顯然的事,當他之前睡醒,第一個念頭便是到望湖樓來。
他自然不是重新來應聘做男仆的,他是來打劫的!
他太知道銀子的重要性了,而他現在身上真的沒什麼銀子了,總共加起來不過幾兩銀子。
想弄銀子,必須有長遠的打算,也得有眼前的打算,朗仔眼前的打算就是找一個人搶點銀子花花,用“搶”字形容未免顯得邪惡了些,可以改為“弄”。
他要找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望湖樓的大總管王澤承。
“王澤承啊王澤承,誰讓你是官二代大富豪呢,誰讓你讓我羨慕嫉妒恨呢,今夜我就拿你開刀了。”
暗自嘀咕著,清澈的月色中,朗仔在望湖樓前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就跟昨晚一樣,不一樣的是,昨晚他是傷感,是在怔怔打量周圍路過的一些美女,今夜他是快慰,是在悄悄關注著眼前的望湖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