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仔身上自然是沒有罌粟煙的,“去給我拿三根罌粟煙過來”,朗仔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雛菊和粉牡丹聞言一起站起,想趁機巴結朗仔,更想拿到小費,這一錠銀子買三根罌粟煙還剩下很多。
雛菊見粉牡丹站起便重新坐了下去,粉牡丹的年紀比她大,在這家雲雨酒樓的資曆也比她要老,說是老也老不了多長,無非就是早來一年而已,時間對做她們這行的女人而言本來就是很殘酷的,一般做不到幾年就做不下去了,而且需要經常奔波,嚴重的時候沒準一個禮拜就會換一個場所。
粉牡丹去吧台買罌粟煙去了,趁著這點時間,雛菊更是竭盡所能對朗仔巴結著,身子在朗仔身上磨蹭的幅度大了一些,就差沒明目張膽地將朗仔拉進樓上臥房辦那種事了。
不一會兒罌粟煙買了,具體多少銀子朗仔不知道,反正一錠銀子就買了三根罌粟煙,剩下的銀子粉牡丹沒有找他,即便給他,他也不會要,這也是行裏的規矩,畢竟這裏可是高檔娛樂場所。到了雲雨酒樓這種地方,就該做一個高檔的人,算是一種入鄉隨俗吧。
根本不用自己動手,粉牡丹遞了一根罌粟煙給朗仔,又主動拿起一根蠟燭幫他點燃,朗仔發現粉牡丹的眼神有些飄忽,盯著罌粟煙看,意識到這女人多半是抽罌粟煙的,這也很正常,做她們這行的女人,難免有一些人會沾染上抽罌粟煙的習慣。
“想抽就抽吧。”朗仔不是不知趣的人,雖然他不喜歡女人抽罌粟煙,可陪酒侍女抽罌粟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是他的愛人,他就會有意見了。
若是往常,若是麵對其他客人,粉牡丹不會猶豫,一上來就會毫不客氣地給自己點燃一根罌粟煙了,可眼下不知為何,她想抽又不願抽,隻因她有點在乎朗仔的感受,因為在她看來,像朗仔這種穿著有些正經的公子哥多半是不喜歡女人抽罌粟煙的,而且雛菊不抽罌粟煙,她要跟雛菊較勁,不喜歡因為抽罌粟煙而被雛菊給比了下去,她希望能盡量給朗仔造成一些好印象,如此才有可能巴結上朗仔。
“不了,今晚為了你,我不抽。”粉牡丹嫵媚地笑著,分明是實話實說,怎麼聽都帶著種獻媚的意思。
朗仔也不勉強,暗覺好笑,粉牡丹的這種獻媚非但沒有贏得他的好感,反而讓他感歎這就是現實的女人,這就是女人的現實。無所謂了,本來就是做陪酒侍女的,就該以一種看陪酒侍女的眼光去看她,這樣的話,粉牡丹就算是不錯的了。
朗仔深深吸了一口罌粟煙,味道不錯,他曾抽過幾次罌粟煙,但都是廉價的罌粟煙,現在所抽的比較高檔,加上心態的緣故,抽起來的感覺比以前要好得多,以前他是在沒錢時心裏沒底時生活不踏實時抽的,而現在他有錢了心裏有底了生活踏實了,抽起來就多出了一股悠然自得的味道。
這讓朗仔覺得,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如果明明沒有達到那種檔次,卻偏偏要做超過自己所處檔次的事,即便這事再高檔,也不會有多麼深刻的感受。
點燃一根罌粟煙的過程,就像是點燃一段心事,那徐徐繚繞的煙霧可不就想是放飛的心緒嗎?
朗仔不知道的是,因為體內的那匹黑色妖狼,因為一股獨特的英武之氣和妖邪之感,也因為他現在的穿著打扮神情舉止,讓他抽罌粟煙的樣子跟從前比起來都有著很大反差,以前的他,抽罌粟煙的樣子是潦倒的頹廢的沉淪的,而現在卻帶著一股別樣的瀟灑和坦然,這種瀟灑和坦然對女人而言挺有魅力。
朗仔自己不知道,左右兩邊坐著的雛菊和粉牡丹卻看在眼裏,覺得這個年輕公子哥真是太帥了,她們不是沒接待過引起她們心動的客人,可像朗仔這種能帶來直接深刻誘惑的情況還是罕見的。
年紀不大稍顯稚嫩的雛菊一下子就陷入進去了,望向朗仔的眼神變得火熱,仿佛在迷戀一種美好的事物。年紀稍大經驗豐富的粉牡丹,雖然也很享受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可更多的還是惶恐,因為她清楚明白,作為一個陪酒侍女是不可以輕易對客人產生迷戀的。